电灯、茶几、电视机,即便第一眼看到的都是这些现代家具,他还是有那么半刻无法缓过神来。
皮肤上烈火灼烧的疼痛好似还没完全退却,左手手腕处的胎记更是烫的骇人。
他喘息着看向洛川,当清晰的确定此刻的洛川是一身现代打扮的造型时顿时红了眼。
他活过来了,洛川也没有因此而消失。他赌对了,祭刀就是渡玄的结局,他只是做了一件上辈子就做过的事罢了。
洛川看着他的神情从紧张到镇定,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是一句也不敢问出口。
林景墨哑着声音叫了声洛川,而后手臂一伸把人抱进怀里。直到这一刻,感受到洛川的体温后他才确定现在的自己不是在做梦,现代社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洛川轻拍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揉着他的后脑勺,低喃道:“醒了就好,没事了……”
林景墨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洛川,你等了我多久?”
抱着他的手臂一僵,目光深沉。
林景墨大难不死早把不能说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他心疼道:“从古时候到现在,你究竟等了我多少个年头……”
洛川顿了顿,故作镇定道:“没有的事,不要胡思乱想。”
林景墨拉开洛川,而后捧着对方的脸猛地在唇上亲了一口。他真该谢谢彤雅,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精油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洛川曾为他做过那么多。
手机铃声不适时的响起,打断了林景墨酸涩鼓胀的心绪。他点开手机接听,目光却一直留恋在洛川脸上。
打电话来的是景年,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兴奋,就跟中了头彩似的。
“哥,你看新闻没有。那女人给他小男人开的公司被查封了,说是有人举报卖假货被抓了个正着。我问了下,按照他们销售出去的额度,三年牢绝不会少。”
景年的一句那女人他差点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但听到假货被抓他瞬间来了精神。
他生母去世后,那间被他爸私下花钱压着的公司自然而然也就没了庇护的靠山。
卖假货被抓那都是迟早的,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他还以为最起码得等到年底清查的时候。
虽说他爸撤资也不可能在帮忙,但这么多年帮下来生意上认识的人多少都有几分忌惮。普通的投诉早就有了应对之策,谁这么大快人心不怕敌强的去硬钢了?
他问道:“知不知道举报的人是谁?老子现在就给他去助助力。”
“那还真不知道,可能举报投诉一直都有,就是这回运气背了点。仓库进货的时候被埋伏的便衣警察抓了,人赃并获。
不过这种事肯定是要保护举报人的,要是被爆出来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
林景年叙述完事情才开始说重点,“哥,那女人走的时候是不是给了你遗产?我担心这钱不干净,如果查起来很可能会把你一起卷进去。”
这话声音不算大,但林景墨的手机开了公放洛川也能听见。
洛川满脸淡漠道:“你不会被牵扯,我去网上查过了。”
林景墨的生母可能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留给儿子的遗产全都跟公司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关系。
林景墨两眼睛瞪圆了,只听洛川继续说道:“卖假货也属缺德事,罚还是要受的。”
“操。”林景墨一阵心悸,冲电话里的景年道:“我知道举报的勇士是谁了。”
手机显示新的电话切入,他忙说道:“先不说了,我有电话进来。”
匆匆挂断又赶忙接起,这回打来的是潇竹风。
同样用精油睡了一晚的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林景墨叙述,电话里的人喘息声很大,像是被一场噩梦刚刚惊醒。
林景墨现在算是回魂了,他意识到后面的话不能让洛川知道,于是关了公放冲洛川道:“师父,你能不能帮我去楼下买点儿冰棍儿?”
洛川坐在茶几上没动,这么明显的赶人怎么可能会上当。他反手夺过林景墨的手机,电话里的潇竹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挂断了。
他皱眉道:“为师明白你有很多事想探究,但有些事情你不能知道。”
林景墨特想说一句他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洛川不说无非就是怕他会受牵连。毕竟曾经的渡玄上天入地还有神力,如今的他却是肉体凡胎什么也做不了。
他能理解洛川的心思,如果他俩身份兑换,他也不想让对方被卷进这种可能会丧命的事件中。
手机再次响起,洛川快速摁断。他把林景墨的手机塞进自己裤袋里,而后起身出门去买冰棍儿。
林景墨抓了抓乱糟糟的短发,赶忙翻开笔记本上的通讯设备给潇竹风打了个语音。
越是不让他参与就说明事情越危险,洛川不想他被牵连他也不想洛川受伤。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那幕后之人不仅仅是冲着洛川来的,那可是害得他死了好几回还冤枉他的人。
要是抓到了,他一定把这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掘坟了!
潇竹风的语音通了,开场第一句就问他,“你手机怎么老挂断?还打语音?”
林景墨确信洛川已经下楼,干咳一声道:“我老婆管得严,还以为我外遇把手机没收了。”
这话对于男人来说听起来挺怂的,可他莫名地觉得这么跟一个外人说更像是在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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