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这究竟是怎么了!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能走?这般情况,我就是喂了药也活不过来!”
林景墨心中一跳,苏安的话给他提了个醒。喂药也活不过来,那他即便补真火也是一样,因为这些人的身体根本就已经死了!
对方是防止这些人在被救治,是为了防止神明能再次救人?可这般杀戮,得到的反噬也会成倍,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杀了这么多本不该死的人,他不会因为反噬而死吗?
等等,确实不会死,如果借助潇竹风或者其他人的手,那个人甚至半点儿反噬都吃不着!
只是,竟然都杀了为什么还要留一簇真火?这真火难道不会因为身死而熄灭?
他提刀砍杀了几名冲上来意图撕咬的傀儡,放眼望去,巷子里还在源源不断地有傀儡出来,而且都是些北楚的士兵。
街上看到异状的百姓已经乱作一团,那些傀儡不只是冲着他跟苏安来的,几乎是逮着人就咬,漫无目的毫无章法。
一些看不明白的百姓见斩杀士兵的是邪神,也顾不得被砍的人有什么异常,直嚷着邪神要大开杀戒。
要不是眼下走不开,林景墨真想把这些人的脑袋摁地上,然后把那点儿仅有的智商磨上一磨。
想不明白眼睛也是瞎的,没看到他是在救人与水火?
苏安双手凝聚神力,拔出腰间匕首斩杀扑向妇人的一名傀儡。然而匕首挥下,傀儡死的间隙他的手臂上也多了一条惩罚的裂伤。
林景墨把苏安拽到一旁,踢开扑向妇人的其余傀儡。
“你救人,这些鬼东西有真火不算死物。”
管神明不能管的事,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这位邪神能干!对方算到了不让神明动手,却没算到他这个系统漏洞!
皇城内得知百姓遭难怪事连起,忙派出人手出来整治。奈何这些傀儡不怕疼不怕死,凡人的兵器即便将其头颅砍断也能继续驱动身体作乱。
林景墨一路杀到云阳母子所在的戏园,云萍拿着匕首护卫着戏园里的一干众等。两人对视一阵,来不及感叹这几日所遇,转身投入战斗中。
他倒是忘了,云萍那把匕首多少也是把神器,还是当初逃亡时洛川给他的。可当云萍砍了几名傀儡后,身上便开始冒起了黑气,手臂跟腿腕皆开始出现黑色的创口。
林景墨把云萍一把推进戏园,而后将戏园的大门关上,他厉声道:“在里面躲着,别出来!”
云萍拿匕首斩杀带真火的人不是第一次,至少当初逃亡时砍杀的几名北楚士兵时,她的身上并未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如今却出现了反噬?
他心神微颤,是因为洛川!当初云萍砍杀士兵他还未封神,用洛川的神兵反噬便会到洛川的身上,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裂伤!
而如今洛川将神兵与半身神力都给了他,还从火神的位置上被拽了下来,这些反噬自然是谁造孽给谁。
怪不得那时候苍梧这么急着要找到逃脱的人,也怪不得八年后这些逃脱得人堂而皇之的生活,苍梧跟苏安都不来管。
被关在门后的云萍拍打着门扉,林景墨靠着戏园子大门不停地斩杀冲上来的傀儡,他冲门后的云萍问道:“云阳呢?他去哪儿了?”
云萍急道:“我也不知道,你庙被砸了之后就没见到他了。”
“那他母亲呢?”
“被抓走了。”云萍一时心急反倒解释不清楚,院子里被护着的清法出声道:“官兵说,苏大人之死是云阳哥哥的母亲做的。”
“放屁!这些官兵的脑子都是被门夹的吗!”林景墨骂完心里一颤,所以这些惨死的傀儡全是官兵,云阳是想报复,要去救母?
清法委屈道:“我们当然是不信的,可苏大人去世的前一晚,云阳哥哥的娘去过苏府。苏大人死的时候,右手掌心还发现了哥哥娘亲的耳环。”
林景墨抵着大门将门前的傀儡拦腰砍断。
按清法的说辞,如此明显的证据确凿,也难怪会惹祸上身。只是这苏大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没看过尸体不知道情况,而云阳的母亲不过是个只会唱戏的妇人,怎么想也无法跟杀人犯靠边。
傀儡的数量不少,放眼望去约莫上百,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百姓跟官兵与其对持只是徒劳,如今唯一能对付得了他们的,只有他这个天地都不管的邪神。
他是有格斗术,也看过几次洛川如何使用神力,可与真的战神相比,他就是个拿着顶级武器跟装备的新手。这么一个个杀过去,还没解决完他就得脱力。
一些逃脱傀儡撕咬的百姓总算智商回归了正轨,发现只有他能对付后纷纷向他这里避难。
他暗骂一句脏话,踢开戏园的半边门将这些求他庇护的百姓放进去。如此一来,大批被袭击的民众在他这里,导致傀儡也开始蜂拥而至地向他攻击。
胸口挂着的吊坠微微发烫,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掌从他的身后伸出,带着炽热的火焰猛的打向傀儡。火焰带着气劲,把半数冲上面门的傀儡打得向后甩出数米。
林景墨神色惊颤,他想回头,却听洛川道:“别回头,拿稳长刀,将神力注入刀身。”
这道久违的声音带着沙哑跟无力,光是这么听着,就知道身后之人的状况有多不好。他依言没有回头,将长刀横与胸前,左手带着红蓝交错的火焰划过刀身。长刀泛着银光,转瞬被这道火焰充斥,成了一把炽热的火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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