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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的贼人虽没有上前,却把营地唯一的出口给堵死了。被林景墨挟持着的贼人给另一位靠近出口的人使了个眼色,那贼人得了令便匆匆跑了。
    得救得少年约莫有十几个,那女孩儿的弟弟对林景墨说道:“得赶紧走,要不然等主营的人来了,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怎么走?路都被堵死了。”
    那先前展臂护着他的少年道:“我知道,这后面有个狗洞。”
    “好。”
    林景墨继续挟持着贼人,带着十几个少年一路退至狗洞的地方。这洞不大,如果是一个成年人绝对钻不过去,可他们这些少年一个个饿得骨瘦如柴,钻过去反倒很容易。
    他看着少年们全数钻了出去,一颗心也跟着放下了。可那大刀不能离了贼人的脖子,否则他必定来不及去钻那个狗洞。
    女孩儿的弟弟红着双眼拿过林景墨手里的大刀,忽然猛地往他胸口推了一把。少年眼中蓄满了泪水,利落地提刀结果了贼人性命,在其余贼人冲向他的间隙,对林景墨吼道:“渡玄,照顾我姐姐!”
    狗洞外女孩儿哭嚷着,少年将林景墨踢打着推出狗洞,用自己的身躯护住那唯一的生口……
    狗洞内鲜血淌了一地,少年的声音已然停息。女孩儿撕心裂肺地唤着那少年的名字,其余十几位少年也是同样的痛苦不堪。
    贼人的营地附近响起了马蹄声,林景墨来不及感叹,红着眼扛起哭得没力气的女孩儿,冲众人喊道:“走!”
    营地外是片广阔的草原,除了遍地的绿草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障碍物,只有百米远的地方倒是有一片丛林。
    十几位少年在草原上奔逃,身后马匹声越来越近。贼人拉弓搭弦,只听“嗖嗖”几声,跑在最后的几人长箭穿透心口,当场死亡。
    林景墨扛着个人,逐渐跑在了最后。两三百米的距离,十几人的队伍仅剩下五人。利箭飞驰着落在几人的脚边,他大喘着气,在临近丛林时,一把将扛着的女孩儿甩了进去。
    几人翻身滚进灌木丛,有了障碍物的阻隔比在草原上逃命要好得太多。
    忽然,几支箭羽飞射向左躲右闪地林景墨,箭法精准干练,比先前射的那些都要迅猛。
    他侧头避开头两支,最后一支眼看着便要刺向他身前的女孩儿。林景墨飞身上前抵挡,生生刺进了右侧的肩膀。一瞬间的刺入并未马上感受到疼痛,他被这股冲力推搡着倒在了女孩儿的身上,摔趴在地。
    丛林中灌木繁多树木茂密,贼人们不得不弃马改为步行,这倒是给了几人逃跑的时间。
    女孩儿哭着来摸他的脸,声音发颤道:“渡玄,你要活下去,唯独你一定要活下去!”
    林景墨捂着肩膀,脸色煞白,嘴唇因为长时间没喝水干裂起皮。
    其余三位少年赶忙过来轮流架着他跑,也得亏得他们人小,几个逃窜间便把身后的贼人给甩远了。
    他们穿过小溪,走过丛林,从天亮走到了天黑。其中一名少年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庙宇说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渡玄一直在流血,再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
    林景墨动了动嘴皮子,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这个疼痛太真实了,他甚至因为失血过多觉得自己有点儿大脑缺氧。
    抬头看去,庙宇上的牌匾处写着火神庙三个大字。火神庙,居然还真的有火神庙这种地方。
    庙里无人,墙面瓦硕都很完好,里头也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座泥塑的神像。因为连年的打仗跟厮杀,就连寺庙里的人也都跑没了。
    林景墨被平躺着放在神像前,几位少年正在帮忙处理他肩上的箭伤。他的目光有些呆滞,可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神像一身长袍站立着,右手拿着一把长刀,左手手掌向外,手心里写着一个火字。
    他不禁拧起眉头,这模样,真是像极了洛川。包括身上穿着的衣服,以及腰间挂着的那串银铃。他清楚地记得,洛川曾用那银铃捆过头发。
    火神庙,火神像,火神……洛川……
    林景墨的双眼疲惫不堪,他看着那座神像逐渐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说:
    超感谢送的海星!?(?>?lt;?)?
    第30章 特殊快递(七)
    林景墨深吸一口气,惊恐地从沙发上弹坐起身,手掌下意识地捂着右边肩膀的地方。他心跳得很快,被箭羽射中的伤口,因为梦境过于真实还隐约觉得疼痛。
    茶几、垃圾桶、手机,他的目光在这些极具现代元素的东西上来回打转。是梦,只是个噩梦。和上次一样,他不过只是做了一个过于真实的梦。
    卫生间传来洗澡的水声,沙发上放着一袋化了一半的冰袋。他长叹口气,重新靠回沙发背上。
    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雪柳的香气,太香了,简直跟他上回打翻了精油一样熏人。他侧头看向丢在玄关处的快递盒,顿了片刻后,拿过茶几上的钥匙起身去拆快递。
    玄光这个人,实在太过奇怪。如果说作为新人要拍景年的马屁他还能理解,怎么还这么殷勤的要跟他套近乎,与其讨好他还不如讨好他的上级来得更有效用。
    快递被拆开,上面铺着一层被剪成小段的雪柳木枝,底下放着几瓶黑色没有标签的瓶子,估计是提炼后的香精。
    可拿起一瓶凑近闻,那浓重的香气好似又没了,而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他重新将快递包好,把被钥匙划破的那一面朝下,突然就有种做贼的心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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