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也是好意,说了帮我看手相。你见过看手相是怎么回事吗?那手碰手都是必需的。再说我一男的,碰两下怎么了,又不会怀孕。”
洛川沉着脸,林景墨在他耳边絮叨了半天,他才出声道:“你是在跟我狡辩吗?”
林景墨一口气差点儿没跟上来,“我这是狡辩吗?我明明是在跟你解释。”
洛川:“只有做错事的人才需要解释。”
林景墨的拳头举在了洛川的后脑,随时可能要给这人来那么一下。洛川无视他向前走了一段,林景墨收回手,往边上的墙面踹了一脚。
他看着这人的背影,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洛川停在原地,没有转身也没有看他,只是停顿了片刻后又继续向前走。
林景墨冲上前拽住洛川的胳膊。“我问你话呢,平时对我不是挺横的吗?这会儿装什么矜持。”
洛川看着他,依旧没出声。
“说话啊,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林景墨也同样回看着洛川,他觉得现下得自己挺矫情的,甚至都没想好一旦洛川回答他之后该怎么应对,可他就是想问。
洛川别过头,看来是没打算回答他这个傻缺问题。他摆摆手,笑道:“哎,算了。我也就随便一问,你要不想回答拉倒。”
反正他这人,确实挺让人讨厌的。脾气差,爱骂人,做事冲动,没什么本事却又总是自命不凡。到头来朋友一个没有,家里也一团糟,事业更是毫无前景。
洛川的出现是个讨厌的意外,意外地出现在他最为低迷的时候。
两人在无人的街道上走了一阵,就在林景墨以为他两会无声地走完这一路的时候,洛川忽然说道:“叫我声师父。”
“啊?”林景墨没反应过来,以为这人又要抽什么疯。
洛川没看他,目光一直盯着天边烧红了半边天的晚霞。他再次出声道:“叫我声师父,我就回答你。”
林景墨有点楞,他慢吞吞道:“师父……”
洛川回过头,单手掐着他的脖子,而后低头亲他。无人的街道里,唯有两道交叠着的身影在道路中央,脚下的影子被晚霞拉得很长,静谧无声,却又扣人心弦。
分开时,他对傻愣着的林景墨说道:“是,是喜欢。”
林景墨喉结滑动,嘴唇发麻,他企图辩解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洛川道:“我是。”
林景墨抓乱了短发。问问题的是他,想知道答案的是他,如今得到答案后,低着头不敢看人的还是他。
他喃喃道:“喜欢就喜欢,亲什么……”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止不住地高兴。其实,还挺不错的。
不想洛川居然回道:“亲两下怎么了,又不会怀孕。”
“……”
真是造孽啊!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林景墨企图找个话题缓解彼此的尴尬,于是指着那袋子里的快递盒说道:“你说这里头是什么东西,怪好闻的,估计是香水。”
洛川道:“没什么香味。”
“怎么可能?”林景墨把盒子拿出来凑近闻了闻,一股浓缩香精的味儿,简直香的冲鼻。他把盒子拿到洛川面前,“你闻闻,怎么可能不香。”
洛川没有凑近,说道:“雪柳的木枝?”
“又是雪柳?木枝能这么香?”林景墨拿回来又闻了闻,确实挺像雪柳,不过比最初闻到的雪柳香气要浓郁许多,更像是香精。
这味儿要是在清淡点就是洛川身上的味儿,也难怪这小子刚开始闻不出来。
玄光给的地址,跟现实里看到的有所不同。上面明明写的是公寓,但眼前呈现的却是一片老小区。里面的设施跟建筑像极了七十年代的老宿舍,那种专门租给工厂工人的员工宿舍。
这样的房子,如今在发达的城市里几乎已经看不到了。林景墨也只在景年的拍摄现场见过几次,做得也不如眼前的这么怀旧。
小区的大门被建在一片胡同里,周围停放着许多老旧的自行车,很多款式都已经停产了。
洛川拽着他道:“等等。”
“怎么了?是不是又碰上鬼打墙了?”介于前几次的遭遇,他现在一碰上什么奇怪的地方就觉得是鬼打墙。
洛川道:“你踩到东西了。”
林景墨低头,鞋子底下一团黑乎乎的狗屎。他满脸嫌弃地往胡同墙上蹭了几下,骂道:“要带狗出来就当好铲屎官的职责,有没有公德心。”
小区门口守门的大爷放下手里的报纸往两人的方向看了眼,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道:“来干嘛的?没事别来这儿,到别的地方去。”
林景墨抬头看去,说话的老大爷年纪不小,约莫有个七十岁左右,头发花白,不过人倒是挺精神。手里的报纸有半个角被烧没了,留了片焦灼的痕迹。
林景墨把手里的地址递给老大爷,问道:“我们要去这地方送个快递,您看这地址对吗?”
大爷把拉下脸的老花镜又重新戴好,拿着那张地址看了一阵。而后指着小区最里侧的一幢楼说道:“三幢三楼,别走错了。”
“谢了。”林景墨拿回地址,冲着那幢破了好几扇窗的老楼说道:“现在的小区名字就喜欢夸大了取,明明一个破楼,非得叫什么阴司公寓。”
洛川顿了顿,拿过林景墨手里的地址查看,皱眉道:“怎么会是阴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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