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无视他的话,评判道:“牛郎要长你这样,织女也不至于背井离乡。”
“……”
几番折腾后,一直到林景墨两腿大敞着坐在厕所的马桶盖上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接了这种活。
男女主还在演冲进厕所前的那场戏,他两就只能暂且在这里干等。洛川草草地看了一遍台词后,对林景墨说道:“你的戏份还挺多的,不考虑先背一会儿?”
林景墨臭着张脸说道:“两个配角在多能多到哪儿去,我记性好,等会儿随便看看就行。”
洛川看着那剧本上的台词,想劝又觉得这人正在闹脾气便只好选择了沉默。
林景墨调整了几下胸口塞着的棉块,忽然对洛川调侃道:“你好歹也是个当厕神的,这厕所偷情的事应该看过不少吧?一般这种时候,你们做神明的都会干点什么?”
洛川放下手里的剧本,靠着厕所的门框道:“不清楚,我管事儿的时候,没人会在厕所里这么干。”
“也是。”
那个年代的厕所被统称为茅房,里面的设施也不像现在这么干净。谁没事会在这种地方干那档子事,这要是情到浓时不小心翻下去……
林景墨想想都觉得好笑,他拄着墙面,问了一个一直都想问的问题:“那你究竟是管厕所里的什么?人数?还是单单就厕所?”
洛川沉默了,一时间居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靠着墙面,思绪飘到了许多年前,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到最后,他也只是悠悠地说道:“什么都管,心诚必应,与职位没有关系。”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林景墨有点儿嫌弃地说道:“你该不会就是个混子吧?”随便找个位置安排个职业,就好比现在的一些关系户一样,放着看看,听起来好听罢了。
洛川正要回应,外头的编剧忽然进来说道:“打扫卫生的,我给你在加一场戏,你跟我来。”
林景墨脱了膈脚的高跟鞋,等洛川走后才说道:“我看也没什么用,要不然怎么一个信徒也没有,十有八九就是个关系户。”
话音刚落,一道听得人喉咙发紧的沙哑声,自林景墨坐着的马桶里传来。
林景墨脊背僵直,蹭地一下从坐着的马桶上退开。侧目看去,只见一只满是水渍的手从马桶里伸了出来,苍白地手掌攀附着盖沿。让他顿时想到了某本恐怖电影里,鬼从井里爬出来的场景。
他想也未想,抬腿便是一脚,把还没被完全打开的盖子又重新压了回去。
那被夹手的鬼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听得人好一阵头皮发麻。
林景墨往那伸出的半截手上狠踹了几脚,愣是把那只鬼手给踹回了马桶里,而后身手利落地往冲水按键上一按。带着激烈的水声,愣是把那玩意儿给冲进了下水道。
他再次调整了胸前塞着的棉包,说道:“没完没了还,见天儿的活见鬼。”
确定马桶里没什么动静后,他拍着手打算重新坐下。不想刚转身,便对上了一个浑身湿透身着古装的男子。
那男子脸色苍白无血色,脖子里有一道看起来可怖的血口,像是被什么利器砍的。他咧着嘴冲林景墨说道:“厕神原本可不是管厕所的,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林景墨一阵头皮发麻,他猛地把隔间门关上,把这鬼东西关在了门外。让人喉咙发紧的声音又来了,那男子脚尖离地,双手攀附在隔间顶,露出颗头继续说道:“百年前,厕神有个别名,大家都称他为邪神。”
断头鬼从隔间的顶端向里面攀爬,无数的水渍从他身上顺着墙面向下滴落。他伸长了脖子凑近站在角落里的林景墨:“邪神杀人无数,集聚了世间所有的邪气。他是邪恶的象征,噩梦的元首,那把刀里藏匿了世间厉鬼,凶残至极。”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串刺耳的笑声,“小子,邪神跟着你,不过就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吃掉你的灵魂,而后占据躯体,好用这种方式继续活下去罢了。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我尝尝鲜,我都快忘了活人是什么滋味了……”
林景墨双拳紧握,他强压着那阵鸡皮疙瘩,挥起一拳砸向面前的断头鬼。然而手臂穿过断头鬼的头颅,就如打在空气上一般,径直穿了过去。
男鬼脖子的断口处因为伸长的头颅被拉开,仅仅只由一条脊柱骨接连着。他笑道:“我没猜错的话,邪神已经把你的命拿走了。杀了你,那都是迟早的事。”
林景墨喉结滑动,他承认,有那么一刻,他开始相信这鬼东西说的话了。
男鬼瞪大双眼,瞳孔扩散,对林景墨循循善诱:“看着我的眼睛,让我带你离开这个世界……”
林景墨眼眸低垂,忽然拿过角落里通马桶的塞子对准断头鬼的脸怼了过去,嘴里还顺道骂道:“我看你个锤子!”
果然,在鬼没有防备的时候,这些外界的东西是可以碰到的!
男鬼有些震惊:“不可能,为什么会没用?你怎么还会清醒着?”
林景墨踹开隔间关着的门,而后用马桶塞把这鬼东西摁到地上。与此同时,被拉去加戏的洛川推门进来,看到地上被摁着的断头鬼,挥掌抛出一阵火光,眨眼间将那鬼东西烧成了灰烬。
洛川拽过林景墨护在身侧,问道:“没事吧?”
林景墨丢掉手的马桶塞,反问道:“你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你杀过人?洛川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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