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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叶好真心实意地替蔺妍开始尴尬,以至于对方还没说什么,他耳朵已经开始充血泛红了,余康哲坐在他后面,见他这样,纳闷地说:“不是吧虞叶好,你看个热闹这么激动干嘛?”
    “……去你的!”
    虞叶好的脚趾头抠住鞋底板,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骂了他一句。
    这个从早上持续至今的小事故终于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杨苑杰咳了一声,看向蔺妍,将对方的模样尽收眼底,才有点干巴巴地说:“呃……蔺妍?是今天上学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蔺妍并没接受杨苑杰已经给她找好的借口,众目睽睽之下,她很干脆地说:“不坐就不坐吧,我出去。”
    说罢,竟然真的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
    杨苑杰喊都喊不及,一边是等着上课的大多数学生,一边是一向都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他有点难以取舍,于是只好折了中,站在前门处,喊了一句:“蔺妍,先回来上课。”
    蔺妍抠着手:“我不上。”
    “别闹脾气,给你搬个凳子,你坐讲台旁边听行不行?”
    “不是闹脾气,”蔺妍动作停下,连带着说话也跟着停顿了两秒,像是叹了声气,再开口时声音都轻了,“杨老师,我不想呆在火箭班了,我想转班。”
    这句话落地,班里倏地炸了。
    一高向来实行分班政策,从高一下半学期文理分科之后,就设置了三个不同水平的教学班,分别为火箭,幼苗和平行班,其中属火箭班平均水平最高;聚集在这个班里的都是尖子中的尖子,能进火箭班的人,和半只脚已经踏进重点大学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挤破了头,走后门也想往里进,怎么会有人说要走?
    杨苑杰开始觉得这好像不是一场普通的突发事件了,距离上课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他没主意,只能先说:“那我先上课,你就在这儿等我,我下课再来找你说。”
    说罢,就开始正常上课。
    下课铃响,杨苑杰难得地没拖堂,虞叶好和余康哲挨着窗口坐,此时稍一探头,就能看见他们老班领着蔺妍往树荫下面走,一只手还松松地搭着对方的肩,仿佛生怕人跑了似的。
    隔老远,也能清楚瞧见杨苑杰的大脑门,在阳光下锃光瓦亮,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头发比刚刚又稀疏了一点。
    交涉最终还是没有成功,直到第二节 课开始,蔺妍还是垂着头,对杨苑杰口干舌燥这十分钟半点反应都没有,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要转班。
    问为什么,也不说,逼急了就是万能理由:压力太大了,受不了。
    这话还是去办公室搬练习册的数学课代表听来的,他走的时候,杨苑杰好像已经开始掏手机给蔺妍家长打电话了,尚且还没个结果;但总之他们是实打实一个上午没看到蔺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傍晚放学,杨苑杰带着一脸倦相匆匆留了个数学作业就走了,虞叶好照常随着人流往外,这次没踩到谁,一路顺利地回了家;但还是不怎么开心,他满脑子都想着今天的事,蔺妍泛着脏黄的头发和无神的眼睛来回在他眼前轮番晃悠,再一愣神,视线里出现叶欣带笑的脸:“想什么呢?”
    “想学习的事。”他老老实实地说。
    说话的当口,他扣在茶几上一直没动的手机忽然震了下,备注朱青青的人发来一条消息:
    [好好哥哥,你有空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何景乐拆散情侣大招蓄力中
    (此时,校花依然还在等待好友申请的路上
    第6章 被撩到了
    虞叶好眉心一跳,对这个过分熟稔甜腻的称呼感到略微不适,连带着开始质疑对面这人的居心,于是很公事公办地回道:[在,有事吗?]
    向空山瘫在椅子上,面前搁了两张数学卷,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棍,整个人看上去流里流气,但按起键盘来一点也不含糊:[有一点,我记得你数学特别好…这次作业好难,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然后他咧嘴呵呵一笑,把糖棍丢进垃圾桶,坐直了身子再接再厉地继续发:[不想看也没关系,我知道好好哥哥这种学霸一般都挺忙的,是不是很累啊,怪我打扰了。]
    向空山,中考状元,实验高中年级第一,常年被称为高岭之花,行走的冰块,此时终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并以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
    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公主,而他不一样,他就是那座高耸的乞力马扎罗雪山,扒开内心一看,种的全他妈是一尘不染的小白莲。
    虞叶好也是个不会拒绝人的,此时他看了看表,距离自己规划好的学习时间还有一段,闲着也是闲着,就爽快地应了:[你直接拍给我,我给你看。]
    对面动作很快,不多时,几张图片就传了过来。
    确实不是什么特别难的题目,大多都是基础题,加上一些高一学过的东西,只要平时上课认真听讲,都不至于做不出来。
    但这种话直接说出来未免太伤对方的心,虞叶好深吸一口气,觉得打字表达不清楚,于是干脆点开了语音:“嗯……基础题比较多,如果做着比较吃力的话,就是地基没有打牢,要不要再把学过的知识温习一下?”
    向空山手比脑子快,收到这条语音的时候先点了播放,然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虞叶好刻意压低的温柔嗓音已经在空气中传播,然后肆无忌惮地钻入了他耳朵,直到语音播放结束,提示音响起,才强行把他从这种状态中剥离,但只是转瞬,就化作一点无从言说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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