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老爷子嘴上嫌弃,说麻烦,但一听说是被人遗弃的小狗,立刻嘴硬心软地答应了。
苏定抱起小黑,问医生:“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医生说两只都是公的。苏定有点遗憾,轻叹:“怎么这样,我还想让他俩定个娃娃亲。”
常湛靠在门边,不忍心道:“娃娃亲是定不了了,没准能约着一起做绝育。”
一听见绝育,黑色小狗在苏定的怀里嗷呜抗议。
林书雁抱起了白色的这只,白色小狗身体不如黑色那只强壮,性格也更为安静,乖乖趴在他手臂上一动不动。
“想养?”常湛问他。
林书雁点头:“嗯,总寄养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宠物医生是更专业,但这里寄养也不少动物,客人又不断,医生也不一定能顾得过来。
三个新手铲屎官抱着俩狗,听医生叮嘱:“现在还小,不用喂太多,别和其他狗接触,以防狗狗之间病毒相互传染。”
从宠物店出来,苏定握着狗爪子冲两人挥手:“我得赶紧去我爷爷家把狗安顿好,今天就先不去林医生家做客了。”
常湛正在找车钥匙,闻声抬头:“谁请你去我们家做客了?”
“当然是林医生邀请的。”苏定乱编,还找站在一旁的林书雁打配合,“林医生还说要亲自下厨给我做好吃的,是吧林医生?”
得了吧,林书雁在家都不给他做饭吃,还能给你做?常湛都懒得拆穿他。
林书雁租的房子本来就不大,又被小狗占去了一部分空间。小狗初来乍到,对环境有点陌生,害怕地蜷在林书雁怀里不肯下来。
常湛在网上查了这是正常现象,通常过一两天熟悉了环境就好了,林书雁只好抱着它不断安抚,试图缓解他的紧张和不安。
常湛“嘬嘬嘬”地叫他。
小狗并不理会,反而愈发害怕地往林书雁怀里躲。
林书雁顺着它的毛:“给他想个名字吧,不能老这么叫,叫得以后就不认名了。”
小狗基本是白的,只有脚上和头上有些许黑,常湛想了想:“叫牛奶吧。”
牛奶两只黑秋秋的眼珠乱转,陌生的环境让他紧紧抱着主人的手臂,不停小声嚎叫。
电话响,林书雁无法撒手:“在外套口袋里,帮我拿一下。”
常湛乱摸一通,一看来电脸色微变。
林书雁拿过手机接通:“学长。”
曹逸说:“明天有空吗?我想去给高老师挑点礼物,又不知道他老人家喜欢什么。”
林书雁看了眼常湛,问:“明天去拜访老师吗?”
“师母跟着单位去旅游了,约的下周。”曹逸说,“你毕竟是高老师的学生,比我了解他的喜好。”
其实明天林书雁没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他好不容易能休息,常湛肯定要不乐意,因此有些为难。
曹逸见他没声了:“明天下午行吗?上次找你喝酒,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嫂子让我请你吃个饭。”
林书雁应下。
本以为常湛会不开心,没想到这次他很痛快就答应了:“去吧,早点回来就行。”
只要是碰上曹逸,他次次得变成醋坛子,林书雁觉得奇怪:“那明天上午……”
“明天上午我约了朋友打球,中午得去外婆家吃饭。”常湛痛快得不正常,“晚上估计不能去接你。”
莫名的,林书雁还有点失落。
第41章 踩空摔了
牛奶刚来到新家,到了晚上更加不安,林书雁用纸箱把它放在客厅,但是老房子隔音不大好,一整晚都能听得见它可怜的哀嚎。
半夜林书雁被吵醒几次,开始以为它饿了,可喂过奶粉之后仍不能安静,上网搜索过这是正常情况才放心。
才一个月的小家伙就很能嚎,林书雁整夜没睡好,打着哈欠早早起来做他的铲屎官。
这一天常湛也早早起来,不过他没约人打球,也没要去外婆家吃饭,今天他要去祭拜他妈和他姐。
吃过早饭,他开车去接了王绮文和邵士杰,在墓园山下跟邵安集合,两位老人想走走,常湛就把车停到了山脚。
今天不是特殊的日子,既不是她们的生日也不是忌日,可每年这个时候王绮文和邵士杰都会来。
“你妈妈最喜欢这个季节。”上坡有些费力,王绮文拄着拐杖,“这个季节就像花开得最好的时候,能让人感受到生机。”
“我还记得她小时候不愿意去练舞,被我满院子追着打,后来才乖乖去上课。现在想起来,跳什么舞啊,做点她自己开心的事多好。”
王绮文费力往上走,常湛搀着她。每次来他都觉得这段路格外漫长,却长不过两位老人忏悔的余生。
邵华的去世对王绮文和邵士杰打击太大了,当年刚五十出头的他们一夜老了许多岁,二十年过去仍走不出来。
到了墓园,常湛将花放在墓碑前,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很年轻,跟常湛在其他照片里见过的一样年轻、漂亮,但是除了这些照片之外,他在脑海里怎么也搜寻不到关于这张面孔的回忆。
旁边那座墓碑更是陌生,那是他根本没谋过面的姐姐。
王绮文旁若无人对着墓碑说了许多话,仿佛在唠家常,邵士杰也心里难受,只是不愿意在晚辈前流露:“说这么多干什么,过几天还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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