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撒酒疯,苏定有了喝酒后遗症,估计得好长一段时间好不了:“不了不了!”
“没事,你哥又不在。”常湛糊弄他。
主要是丢人,苏定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真不行。”
上次他这么抗拒还是好几年前过年被点名表演节目,那群亲戚围着他跟看耍猴的一样,还他妈点播节目。
“那好吧。”常湛略带遗憾摇摇头,“听说来了批新帅哥美女,我自己下去看看,就不送你了,自己打个车回吧。”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到四楼,苏定肉眼可见地有些动摇:“进去能不喝酒吗?”
“又不强制消费。”
那太好了,苏定也不是想干点什么,他就是想在成年人的世界小心试探一下,顺便在他哥的底线边缘晃悠晃悠。
得多晃悠几圈,底线才能变得更低。
“我说出来吃饭的,不许告诉我哥。”下电梯之前,他警告常湛。
常湛一口答应。
Moon酒吧无论从装修还是服务都比外面高出一大截,常湛没提前预约卡座,人满了,他给刘徽打电话。
刘徽接了电话:“常少,您常坐的那位置今天有人,我找人给安排新位置。”
“你脑子进水了?”常湛冲他发火,“A1我每次来都坐那儿,合着赶我不赶他们?”
“您今天没说要来,我就……”刘徽为难,支支吾吾,“那桌客人请不走,我让人给您安排个更好的位子。”
看他态度,常湛多少猜着了点:“说吧,谁?”
刘徽战战兢兢:“……李少,他们那桌先来的。”
又是李粤明,还真是冤家路窄。还有刘徽这个吃里扒外的,卖着他的人情还要讨好着李粤明,想两边不得罪。
苏定问:“谁啊,这么大排面?”
“李粤明。”常湛脸色阴沉。要是今天抢他卡座的是别人,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偏是一直跟他不对付的李粤明,就算他不找李粤明麻烦,对方也得找他麻烦。
既然来了,也不用避讳,常湛带着苏定走进酒吧。
两人关系不好由来已久,苏定虽然不混这个圈,也有所耳闻。上次常湛车祸据说就是李粤明攒的局,想给他难堪,常湛才豁出去了。
“又是这个姓李的。”苏定皱起眉头,想替常湛打抱不平,“他爸是不是前两年退下来那个?”
“嗯,你认识?”
“不认识。”苏定回忆了下,“不过听我哥说过,你跟他怎么结下梁子的?”
常湛说:“截了他两回人。”
“什么人?”苏定没明白过来。
常湛想想怎么形容:“还没睡到手的枕边人。”
苏定一下子明白了,这不结梁子还了得?难怪李粤明次次找他麻烦:“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要我我也天天找你麻烦。”
理是这么个理,但常湛也是无心的。何况那俩人对李粤明来说不过是玩物,哪儿能跟“妻”比啊。
他也没想到李粤明这么记仇,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酒壮人胆,酒吧也壮人胆,苏定今天没喝酒就有点高:“来都来了,咱们去会会他。”
常湛回头,目光将他从头到尾彻底扫描了遍。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确定?
“你别看不起我,他们还能动手不成?”苏定来劲了,“他们在哪个卡座?”
常湛没动:“你知道咱俩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苏定不知道现在的他像什么,只知道他此刻全身充满正道之光,脸上写满义气。
常湛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手指轻点着桌面:“像德牧带着个马尔济斯。”
怕他误会,紧接着加了句:“你是济斯。”
苏定不服,皱起眉的瞬间更像了:“你最多是哈士奇。”
常湛掐着时间,果然坐下没两分钟,李粤明就带着人来了。
“呦,这不是常少么,自己来喝酒啊?”
坐一旁的苏定心想,难道他是透明的吗?
“这半天了怎么连酒都没上,谁这么怠慢常少?”见桌上空空如也,李粤明故意道,“正好今天我开心,常少这桌的单我买了。”
苏定虚张声势,奶凶奶凶的:“谁用你请?!”
他从小被苏聿保护得好,李粤明没见过他,经旁边人提醒才知道是谁:“多谢提醒,我改变主意了,今晚在场所有的消费我都请了。”
音乐震耳,他的话被旁边人传给台上,台上的人拿着话筒宣布这个消息。
现场欢呼声立刻汇成一片,李粤明不慌不忙说:“既然不愿意赏脸给我,就请离开吧。”
原来有钱竟可以这样为所欲为,苏定再次输在没有小金库上,气得跺脚。
常湛早没有喝酒的兴致了,但咽不下这口气,让候在旁边的酒保开了瓶酒。
没用杯,他直接撬开瓶盖,拿起来说:“我最讨厌欠别人人情,既然李少非要请,那这瓶酒我回敬了。”
他举杯,手下人立刻给李粤明也送了一杯。瓶口碰杯沿,叮咣一声淹没在激烈的音乐里。
可事实是两人谁也没动,谁先动了这杯酒等于谁主动认输。
四周是或好奇或看戏的目光,在众人的围观中,常湛倾斜瓶口,立刻抛出一条水线,将整瓶酒一滴不剩倒在了李粤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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