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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绥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是在骂自己,毕竟刚刚二爷也是需要大清早做康复训练的人。
    他惩罚似的在季维知脑门上弹了一下。
    “疼!” 季维知龇牙咧嘴,“干嘛?我不是说你年纪大,这么敏感做什么。”
    又是一下。
    季维知急了,抱着头往上挪了一个台阶,大有不想理人的意思。
    盛绥不敢再逗他,把人往下拉两格,方便自己低头说话,“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 单位休假,季维知好不容易空出一天。
    “桥月的新戏要上了,他请我去戏楼。我替你也买了张票,你要不要一起?” 盛绥问。
    周桥月的戏楼?
    季维知想起那些风言风语,心里一堵,横冲冲地说:“去!一起!”
    盛绥嗤嗤地笑。
    季维知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又不爱听戏,去干什么?”
    脸都鼓成小包子了,还嘴硬。盛绥无奈地央求道:“就去陪我听个响,成吗?”
    季维知这才笑开了,“成。” 完了还得意洋洋,“这回可是你求我去的。”
    盛绥懒得跟他争,连声应和道:“嗯,哪回都是我求你的。”
    季维知被哄开心了,大爷似的准备去换衣服。
    盛绥也穿得居家,从玄关处选了件本邦裁缝定的西装,转身准备去季维知的房间换上。
    季维知好奇:“咦?那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我进去换件衣服。”
    “你怎么不去自己屋里换?”
    男人的背影顿了顿,丝滑的棉绸睡衣微微颤动。
    “我那屋,” 盛绥转头,意味深长地盯着年轻人,“昨晚不是被咱俩糟蹋得不成样子吗?”
    第27章 假酒
    接下来的几小时季维知都没敢造次,生怕盛绥又把他逼真的演技拿出来打趣。
    就这么乖乖待到晚上,季维知跟去戏楼,对着雕梁画柱兴奋了一把,便开始云里雾里地听戏。
    台上唱的是《女起解》。
    泊城人大多爱戏,人人都夸周老板唱腔流丽、甜润宽圆,可惜季维知听不出一二。再加上他对这家伙烦得很,没一会,就小鸡啄米似的打起盹来。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一会儿听见咿咿呀呀的戏词,一会感到椅子被撞来撞去。
    季维知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戏结束了,满堂喝彩。盛绥也不例外,正矜贵地站着,鼓掌,满眼赞美,强光在他侧面打出一道影子。
    “唱完了啊。” 季维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话里酸酸的,“他好看么?”
    周围正是人声鼎沸,盛绥没太听清,凑近了些问:“什么?”
    “没事。” 季维知撇撇嘴。
    盛绥见他神色恹恹,问:“你不爱在这待的话要不要先回家?”
    “你等会不是还要去找周老板嘛,我跟你一起。” 虽然季维知也不知道别人朋友聚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他就是厚着脸皮要跟着。
    盛绥应许:“那你在后台等,暖和些。”
    虽然还没入春,但天气已经不像前盛绥刚回国时那么冷。
    季维知在周桥月的更衣室外坐着,手里捧着一杯水,直勾勾盯屋里人看。
    角儿身边围了不少人,但盛绥一进去,他们就四下散开,脸上还带着心照不宣的笑。
    季维知气鼓鼓地喝了口水。
    他离得虽不远,但周围嘈杂,他听不见屋里人说话,只看见盛绥跟周老板有说有笑,二爷不但不避嫌,还送了人家一份花篮。
    季维知心里堵得慌,把茶杯重重垛在桌上,“王八蛋。”
    周围忽然喧闹起来,是屋里人在起哄,看起来是请周桥月再唱两句答谢二爷。两位当事人都拒绝,那神情体态都默契的很。
    季维知深呼吸三下,又忍不住想喝水。
    “哪杯是我的来着?” 季维知坐在别人的梳妆台边,望着桌上俩一模一样的杯子,懵了,“应该是这个吧。”
    泊城人爱喝茶,偏偏这台子上摆了两杯水,又同是青花瓷碗,不怪季维知认不出来。
    季维知挑了个液体少的,估摸着它应该被自己喝过。
    一口饮尽,结果他被辣得直皱眉头:“咳咳咳!这怎么是酒啊?”
    平时季维知酒量不算差,可也不知道今天是喝得太猛还是怎么,他喝完后觉得哪哪不对劲。
    口干舌燥,脸颊发红,更奇的是,大冷天里他竟然觉得燥热难耐。
    季维知往后台撇了眼,发现盛绥还在跟周桥月合影。
    比生气更猛烈的反应是浑身发热。季维知也不知怎么了,憋得难受。
    他坐不住,脱了外套,跑到外面吹风去。
    一刻钟后。
    盛绥终于从人堆里挤出来,发现季维知已经不在后台。
    他兜兜转转找了一圈,终于在车里找到乱跑的小孩。
    盛绥松了松领带,卸了紧张的力气,胸口因为找人跑得太急而微微起伏着:“怎么到这来了?不冷吗?”
    没有责怪,没有质问,只是关心他冷不冷。
    季维知被莫名的尽头冲得脑袋很沉,人晕,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么贴心的二爷,却不只是他一个人的。
    “出来透气。” 小孩就跟受欺负了似的,轻轻哼着,呼吸急促。
    虽然天黑盛绥看不出表情,但也能猜出现在季维知肯定咬着嘴唇,不知道跟谁生闷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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