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打的他。”江野说。
谢栖眠抓住重点:“你确定他是失手推你下去的?不是故意?”
“谢栖眠!”连镜涨红了脸,“你不要乱说!”
江野见不得他吼谢栖眠,当即说了实话:“连镜是故意的。”
“嘶——”梁年捂住嘴,“故意的?”
段霆把他扯到自己后边:“别瞎掺和。”
“都给我安静!”欧小典拍了桌,“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失手的!我在MST这么多年,就没有碰到这样的事!你们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就全部上报到联盟去!反正你们也打的菜,干脆都禁赛半年算了!”
说到禁赛,连镜不能不动了:“是我推了他,但我不是有心的,他打了我,我还不能回手?”
“回手是推人下楼梯吗?”谢栖眠冷声道,“你应该庆幸自己运气好,只是半层高的楼梯,不然——你这一回手,兴许就是杀人。”
“你造什么谣?!”连镜噌地往谢栖眠那儿走,“谁想杀人?”
“吵什么吵!都闭嘴!”欧小典深吸一口气,问:“江野,你为什么打他?”
江野没看连镜,反而是望向谢栖眠。
“你看什么看,你现在说句话还要经过谢栖眠同意?”欧小典嫌他们墨迹,“赶紧给我说!”
“他骂谢栖眠贱,”江野捏着拳头,再看连镜还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不欠打谁欠打。”
欧小典脸垮下来:“连镜,你是这样说的?”
“我……”连镜被他们盯着,一双双眼睛像是指控的手,戳他的脊梁骨。他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将扶手捏出三四个指印:“是我说的又怎么了!我今天就说了,谢栖眠算什么好人,和他打过的AD,哪个不要被冲?成皓不也是被他排挤走的吗?”
“谁告诉你成皓是谢栖眠排挤走的?”欧小典匪夷所思,“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有的没的?”
连镜哼了一声:“还需要听吗,我自己体验的还不够吗?你们看看我,”他指着自己,问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真心把我当队友吗?不都是见风使舵,跟着谢栖眠走,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在这个队伍里不是被孤立的吗?你们嘴上说着没有给我受委屈,但有人真心对我吗?”
他从左到右数过去:“林朝,每次复盘,就只会赞同谢栖眠的说法,说我什么团战位置站的不好,说我下路打的没有章法。”
“段霆,从入队到现在,和我说过的话不到一百句。”
“梁年,梁年还要我说吗?每天像只舔狗一样跟着谢栖眠,能对我有正常的看法?”
他看到欧小典:“你。你说的最好听,每次说和我谈心,都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但转头就给谢栖眠买一个新的AD。”他看江野,突然笑了,“不过你们真是厉害啊,真让你培养出一条衷心的狗,说你一句都要咬人。”
梁年气的跳脚:“你说什么屁话!谁是狗!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终于忍不住要撕破脸了?”连镜说,“知道我要走,也说出真心话了是吗?”
梁年愣了一下,有点迷茫。
“装什么,欧小典早告诉你们了吧。”连镜说,“我告诉你们,我早就想走了!真以为你们俱乐部多了不起,谁都想在你们俱乐部呆吗?要成绩没成绩,要商务没商务,吃五年前的冠军红利吃到现在,除了那点情怀,圈子里谁还瞧得起你们队——”
他激昂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被谢栖眠揪着领口,原地晃荡了两下。
“怎么,你也想打我?”连镜早就无所畏惧了,只觉得现在是两年里最痛快的时候,“来啊!我会怕你吗!”
梁年气归气,还是忙摆手:“阿眠!阿眠,别动手,别动手……”他看江野也拉着,忙说,“江野快把他抱回去!”
江野强势地隔开了谢栖眠和连镜,包了谢栖眠的手在手心,自己占了连镜面前的位置,恶狠狠地冲着连镜:“你要打架跟我来。”
梁年:?
他又拦在江野和连镜中间:“霆霆!救命!他们都疯了!”
不想段霆也是一幅山雨欲来的脸色,站在原地,目光如炬,盯着连镜。
欧小典一脚踢翻了桌子,嘭的一声:“行!都打起来!今天不把基地掀了就不算数!”
训练室里短暂地静了两秒,谢栖眠指着连镜:“我告诉你,但凡以后你出去,敢说MST一句不好,我都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门被人打开,严教练顶着鸡窝头走进来,眼里净是血丝:“乒乒乓乓的做什么?拆家?”
他说完才看到倒在地上的桌子,又看搡在一起的人群,当即臭脸:“谁干的?”
欧小典没什么气势,但严教练和他不同,只往门口一站,便不怒自威,加上这会儿是真生气了,更是让人发怵。
“场上打不赢,争做场下的冠军是吗?”严教练拎着桌子腿,“我问这谁干的!敢砸训练室的桌子?!”
欧小典扯了扯嘴角:“我干的。”
梁年从江野和连镜中间走出来,躲到段霆身后,低声说:“不是呢,大家只是有点小摩擦。”
“小摩擦?”严教练看他们一个个的脸色,“到底什么事?”
欧小典没想过自己能有踹翻桌子的脾气,但连镜那几句话几乎是对着他们几个人的心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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