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也算是全民参与,一起欢腾了,反正每一学期战到最后的,都是校队组的球队。
孙奇就是校队成员之一,不出意外的话最后能跟着去打决赛。在此之前,他还可以和其他球队一起玩玩。
于是开始邀请两人:“怎么样,这次也组个球队先嗨起来呗。”
阮景看上去颇为文艺少年,长时间沉迷画画和游戏,但男孩子在这个热爱阳光的年纪,拿来玩乐的精力永远活力四射,自然在体育上不会有多差,更何况篮球作为自习课翘课的必备项目,几乎是每个男生的强项。
于是三人一拍即合,勾肩搭背去报名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阮景都会叫上秦西诀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大家分道扬镳,他去画室,秦西诀离开学校去打工。
关于秦西决有特权不上晚自习这件事,在这位大佬天清晨按时交作业并做完所有预习习题后,阮景彻底知趣闭嘴。
一开始,阮景在心里是拒绝和秦西诀一起吃饭的,不讨厌和他相处是一回事,对着他就想起无边题海又是一回事了。就算环境换为食堂,也会让阮景觉得无法下咽,吃嘛嘛不香。
然而自从某次,阮景打完饭才发现没带饭卡,往周围一看,正好和秦西诀的视线撞上,只好借来用了一下。那天过后,吃人嘴短的阮景也不好再装视而不见,一放学就和秦西诀一道去食堂。
自来熟的孙奇和林白一开始是和他们一桌吃的,几次过后,他两总找原因溜远了,阮景装不下知识点的脑袋瓜在这方面倒是敏感,去私底下去问了问,林白才苦着脸解释。
林白:“景哥啊,不是兄弟不想和你一起吃,是……秦大佬的气场太强了,搁他周围,我们有点吃不下啊。”
阮景奇了:“他不就是不太爱说话吗,你们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林白叹气:“周围的人不这样想啊,你没有发现,每次吃饭时,我们周围女生太多了吗?”
阮景“啊”了一声,和秦西诀做同桌这么久,他是有些察觉的,无论男女生,都会多看几眼秦西诀。
林白再次叹气:“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样大佬的气场,我们都不方便随意放开了唠。要是他听得一个不喜欢,不带我们上分了怎么办?”
阮景无言以对,他对秦西诀,也没有比林白他们了解得更多了。
然而阮景也没有到和秦西诀相处得如履薄冰的地步,甚至吃饭时还能就着饭菜聊上几句,诸如——
阮景:“你的小炒肉好像是新菜嘛,怎么样,好吃吗?”
秦西诀:“有点咸。”
阮景:“啊这炖鸡肉是过了几遍水,好淡,下次别打这个。”
秦西诀:“嗯。”
阮景:“刚刚看到那道黑暗料理了吗,紫薯炒番茄……那颜色比打翻了的调色盘还难看,谁想出来的。”
秦西诀:“按照营养搭配来说,算是合理的,就味道而言,最好还是别去尝试。”
诸如此类的过年唠。
除了初遇那晚的失神,秦西诀平日里不怎么显露情绪,阮景也不确定这人有没有把自己当朋友,或者一起相处有没有不乐意,既然秦西诀一直没开口,阮景也就按照自己的节奏相处着。
让阮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决赛,三中和A高的交锋就初显刀光剑影。
此事的起因,说是完全因为他也不为过。
那天他和秦西诀从食堂出来,一起路过球场,走了一段才发现气氛不对,他顺着聚众窃窃私语人群的目光看过去,四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男生从校门那边走向球场。
阮景仔细一辨认,白色校服,红色纹路滚边,是A高。
以前举办联谊赛,尽管决赛主场要到临近才会抽签决定,在此之前也允许双方互相看看场地。
只是这次来的是A高的人,四个男生个子拔高,相貌估计还行,吸引了球场大部分目光。
阮景看了看秦西诀的表情,这人就像没注意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于是他也没多事,也当无事发生。
而当球场边所有人都被吸引去,唯二当无事发生的两个人,就格外显眼。
“哎,那不是秦西诀吗?”
阮景听到一声口哨,一愣,转头过去,四个男生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合着是熟人啊,阮景正要去问秦西诀,只见他停下脚步,领头的男生也在他们一米开外站定,意味不明地飞快笑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三个男人都面色不太好。
阮景一下就琢磨出来了,这是搞事场面啊。
领头的男生剃了板寸,额角还贴了个创口贴,A高校服被他随意搭在肩上,眼睛一眯,显得有几分戾气。
“听说你转学了,这么巧啊,能在这里——”他装模作样地环视了一周,揶揄的神色明显,“这种地方遇到,你说是不是缘分?”
阮景闻言“啧”了一声,秦西诀是他认识的第一个A高学生,先入为主地让他认为,A高的学生就应该和秦西诀一样,品学皆优,至少行为端正。来人先是语气不善,之后对三中阴阳怪气,阮景有些不满地皱起眉。
男生不等秦西诀反应,继续自说自话:“该不会,那个谣言是真的吧……”
“各位场地看完了吗?”阮景淡淡开口打断。
对面的四个男生不由把视线转向他,连秦西诀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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