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霍斯尉都是在北方过的冬天,现在一看见飘这么大的雪花,在窗边裹着羽绒服搓着手,霍斯尉突然间就想吃铜炉火锅了,大冬天的涮一涮火锅那才是真的舒坦。
霍斯尉跟司沛南提了一嘴,没想到这个事就张罗起来了,李姨特地在家里支棱起来了炭烧铜炉。贺叔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十来斤上好的碳火,霍斯尉提前通知了平日玩的比较好的朋友,小寒那天一起过来吃顿火锅。
结果来的那天个个儿拖家带口。
第54章 铜炉火锅、聚餐、白绒团子
这种铜炉烧炭的火锅,数九寒冬吃最舒爽,光是那一桌人围坐在一起氛围,甭提多舒心。最正宗的该数老北京的,小时候霍斯尉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时候,每年冬天都少不了,后来跟着母亲去了国外,倒碰的不太多。
至于司沛南么,霍斯尉提议吃铜炉火锅的时候他挺同意的,但也没表现出多雀跃。心底里还是想念的,司沛南一直没告诉霍斯尉的是他其实也是北方人,跟他一个地方。司沛南其实也想不通,屁大点儿地方,他们以前居然没有交集。
当然,现在霍斯尉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司沛南暂时还没跟他说。
小寒那天A市真是不负众望地下了一场雪,在南方来说委实算得上是大了。
李姨贺叔一大早上的就过来忙活了,鼓捣了一个早上,支棱在客厅里。贺叔将多余的柴火喂进了壁炉里,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和窸窣的碳火燃烧的声音,让人觉得温暖而又踏实。
霍斯尉特意没有让李姨扫雪,门口伏着低低的一片雪,玫瑰园子里、常青松柏上、院里凉亭上都覆着雪。
司沛南拿了一个又软又厚实的坐垫,看起来有点像蒲团,盘着腿坐在门口,别提多滑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带着线织的手套,脑袋上被霍斯尉套了一个耳护,脖子上是围巾……这下谁感冒他都不可能感冒了。
霍斯尉不愿意让李姨和贺叔白忙活,留他们吃饭,费了一番唇舌功夫,好歹是留下来了。
但是他和司沛南这几个朋友也忒不靠谱了,愣是磨蹭了好久,到了饭点儿才陆陆续续地过来。一个个跟大爷似的,把霍斯尉气得不轻。
指着门口非说等这群兔崽子来了,挨个拾掇拾掇他们,司沛南把屁股以下的软垫一抽,拉着身边人的胳膊顺势起来,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气出病来无人替!”说完又给霍斯尉顺气,一口气顺完了,率先来了一辆红旗,鸣了一声笛。
霍斯尉扫了一眼,哦,是邵闻宪来了。
紧接着,一个软绵绵的白绒团子闯进了他的怀里,热乎乎的,软绵绵的,还会动???
霍斯尉傻了,极其嫌弃地在还没看清手里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一把扔给了司沛南。司沛南一脸懵地和这个小东西四眼相对,小东西的眼睛跟焦糖珍珠似的,特...特无辜,透露着一股子茶味。然后那狗往司沛南怀里一钻,呜咽了一声,扒着胳膊不肯走了。
霍斯尉气得够呛,眉头紧皱。
两人一狗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看见邵闻宪慢条斯理地从地下车库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男人,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被邵闻宪遮了半张脸。
邵闻宪不是养狗的人,但他对象是个宠物医生,霍斯尉的视线从邵闻宪的身后人挪到了司沛南的手上,原本司沛南应该搂着他的,现在搂了一条狗。霍斯尉有点儿火,但是没处发。
“只听说拖家带口,没听说拖家带狗的。”霍斯尉冷笑一声,试图把狗从司沛南的怀里扒出来扔还回去,奈何没扒拉出来。
邵闻宪身后的男人笑了一声,从他身后侧了侧身子,探出头来跟他说话:“我说,斯尉。”易孟之脸上扬着笑,“既然白绒团子那么喜欢斯南,你就让他抱着呗。”说完还冲白绒团子偷偷摸摸露出来的一只眼睛努了努嘴。
司沛南倒是愣住了,这个男人他明明不认识,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易孟子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咧一口白牙,伸出手对他笑:“我是易孟之,邵闻宪的对象,听他提起过你。”
司沛南也对着他一笑,腾出一只手来跟他握了握。
“你男朋友怎么这么小气,连狗都赶。”一看就知道两个人也挺熟的了,损人的劲儿让司沛南听了都舒爽。
然后......然后司沛南被霍斯尉瞪了一眼。
但霍某人还是很有风度地问了易孟之这条狗的名字,易孟之说就叫:“白绒团子。”
霍斯尉更加嫌弃了,“你们怎么给狗取名都这么随便?”
“朋友的狗,朋友带对象回家见父母了,狗给我带几天,你别给我狗穿小鞋!”易孟之笑吟吟的,司沛南在旁边听着也笑吟吟的,落在霍斯尉眼里跟他怀里那条傻狗没什么区别。
霍斯尉大手一挥,“行吧。”李姨给两个人端来了新煮好的茶,三个人在哪儿寒暄聊天,司沛南就坐在蒲团上听他们聊天,逗狗。
别说,这狗真是黏司沛南。
易孟之喝了一口茶,打量了一番司沛南,说可能是跟他友人身上磁场气质差不多的原因。
“一样傻?”霍斯尉狐疑地看着他。
易孟之斜了霍斯尉一眼,跟邵闻宪说悄悄话去了。
被晾着的霍斯尉十分不爽,遂,踢了白绒团子的屁股蛋子一脚,被司沛南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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