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沿眼睁睁看着,整个人从镜头里解放,突然觉得腿软。往后靠在木头上,木头被夏夜蒸着,竟然是温暖的触感。梁奕生把瓶盖拧开,“咔”地一声。他仰头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水,喉结滚动,剩下一点儿水的瓶子随手被他扔在地上。
透明的液体流淌出来,很快顺着木地板的缝隙渗透下去,下面是泥土的地,只留下一小滩深色的印记。
“看着你跟卓陆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止一次想,当初没救你就好了。在丑闻里烂死,再也不敢出现在公众视线里,没机会认识卓陆,也没机会认识别人。”
“明明是我救了你,许沿,你眼里怎么能还有别人?”
许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呼吸,几乎算是心惊肉跳,不敢相信这是梁奕生说出来的话 。温柔地给他系好围巾,带着笑的声音叫他许老师,打电话问他愿不愿意演陆家鸿的戏。
这个人扭开摄像头,背对着镜头,用低沉沉又压不住烦躁的声音跟他说,还不如让你烂死在丑闻里,你眼里怎么能还有别人?
许沿听见自己清晰的呼吸声,抖着嗓子,叫他的名字:“梁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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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答案
三个字的音落下来,许沿的手腕被狠狠捏住。他眉头因为感觉到疼而皱着,后背死死贴住身后的木头,手腕被捏着抬起,身前的人再次靠近。
许沿把头偏开,怕自己挣扎太过吵醒里面的人,只能放低声音,“疼……梁奕生,放开我。”
“那你别动。”靠在他耳边的人说。
许沿呼吸狼狈,脑子来不及消化梁奕生的话,手腕被梁奕生捏红一圈,火辣辣的疼。他只能停下所有动作,被动地接受。任由梁奕生靠过来往他耳边落好几个吻,说很小声的话。
但他都听不见,只能断断续续听见几个字,“你”、“我”、“许沿”。
许沿又忍不住偏头,脑袋刚刚往左偏过去一点儿就被一只手箍住下巴又转了回去。贴在他左边的人好像是笑了声,灼热的气息扑上来,许沿绝望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因为他这么贴近而出现变化。他猛地吸了口气,声音几乎颤抖:“梁……奕生,我听不见。”
他终于舍得抬高些声音,放过那只听不见的耳朵,“我问你,听不见的这只耳朵,会比右耳更敏感吗?”
许沿呼吸很抖,说不出话。
梁奕生齿尖叼着他左边的耳垂,轻轻慢慢地咬,含,舔,“听见了吧?怎么不说话。”
“……会。”许沿闭上眼睛,回答。
因为听不见,所以对于触感会有更敏锐的反应。一片安静中呼吸的灼热,痒,心动。许沿受不了,怕被梁奕生发现自己的状态,下半身不停地往后缩,小声求着让他放开自己。
梁奕生不为所动。
许沿往后缩着,本身就比梁奕生矮的身高便显得更矮小,被他居高临下地睨。他担心两人动静太大,也担心里头的人起夜出来找水喝或者上厕所,又得听后面的动静又得听梁奕生问话。
“从小到大,喜欢过几个人?”
许沿不想回答,一旦回答得晚了耳垂就要被折磨,挨到受不了还是只能回话:“一个。”
“谁?”梁奕生问。
许沿快哭了,梁奕生没喝到酒,表现却像喝醉。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想梁奕生为什么从“温柔男友”变成这样,也没有精力去感受自己是不是喜欢这样的梁奕生。压迫感太强,他只能被动地跟着问话的人的节奏,“梁奕生。”
“嗯?”
许沿狠狠咬了下嘴唇:“他的名字,梁奕生。”
第二天导演组到位比他们起床要早。
许沿一出房间门就接受到导演幽怨的眼神,他一晚上辗转难眠,左耳红彤彤地烧了半宿,闭上眼睛就是梁奕生的脸和笑。所有男嘉宾都住在一个房间,房子刚盖好,里头的布置还没跟上,都在打地铺,肯定是要把他们两个小情侣安排在一起。
昨晚柳嘉怡出去找水喝,许沿这才有机会溜回房间,但背对着梁奕生怎么也睡不着,将近凌晨好不容易睡着。
刚一起床头脑很不清醒,跟导演眼神一对上他立时清醒了不少。
已经正式开始录制了,柳嘉怡跟侯凯安已经在厨房做早饭,许沿拿着牙刷到外面洗漱,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自然。结果出门就碰见梁奕生。
梁奕生脖子上挂了条毛巾,看着人模人样,跟许沿打招呼:“许老师,早。”
许沿面无表情,“梁老师早。”
然后看见导演组微妙的表情,许沿已经能想象到他们内心的台词:装什么装,昨晚在镜头前亲得火热的不是你俩吗。这么想着许沿脸发热, 既不敢看梁奕生也不敢看导演组,连早饭也不想吃了。如果不是昨晚柳嘉怡突然出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柳嘉怡到底看见了没有?
许沿心不在焉地刷了牙洗了脸,那边早饭已经做好了,简单的白粥和煎蛋。
许沿磨磨蹭蹭,最后一个才坐上饭桌,跟每个人问早上好。
问到柳嘉怡的时候卡了下:“怡姐早。”
柳嘉怡点点头,“小许起得蛮早哦。”
许沿瞬间坐直了身子,“啊,您跟侯前辈饭都做好了,我连起床吃都不积极的话也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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