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靠自己。
时宿竖起耳朵听着浴室里的动静,一边往床沿挪,他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挪动身体都十分费劲。
浴室里水声停了,时宿吓了一跳。
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那个烟灰缸,咬着牙拼尽了力气,伸手抓向它。
浴室门被打开,欧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上只穿了件浴袍。
“真人果然比照片上还要好看,难怪他会选择你了。”
他看着时宿的目光十分露骨,像黏腻的毒蛇,像跗骨之蛆。
时宿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有些犯呕。
不过,照片?这人还在哪见过他?还有谁选择他?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
其实时宿问的是废话,若不是认识,也就不会特意买通了人进剧组里掳他了。
欧华心情不错,倒还回了他一句,“也不算认识,听人说过你。你也别怪我,谁叫你挡了别人的路呢?”
“挡路?挡了谁的路?”时宿问完,不等他回答,反应过来,“方沐夏,是方沐夏么?”
他联合这个男人说的选择他,心里已经大致确定了是方沐夏。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哦,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知道吗?”
时宿紧抿着唇,那就是方沐夏没错了。
方沐夏居然还特意找了人来毁了他?他从来没想过,方沐夏对他有这么深的敌意。
“行了,别再废话了,说完了就办正事吧,你要是好好配合,哥能让你舒服些,要不然,就别怪我了。”
时宿摸了下被子底下的烟灰缸,欧华注意力似乎都在他身上,根本没注意原本床头柜上有个什么烟灰缸。
“你是同?”时宿盯着他的眼睛,不着痕迹的问。
欧华皱着眉头,“你不也是?别给我在这浪费时间。”
他拽掉身上的浴袍带子,时宿手缩在背后,悄然攥紧了那个烟灰缸。
“这细皮嫩肉的,别说女人,我一个男人都觉得嫉妒了,啧,他应该碰过你了吧?你也不用紧张,你就当是在夜场玩了一晚。”他手指摩挲着时宿的脸,时宿身体紧绷着,强忍着才没直接扭头。
他身体没力气,必须找个最好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他试图激怒对方,“你是说让我把你当牛-郎?”
欧华果然被激怒了,脸色很黑,“艹,本来还想让你好过一点的,你自己找不痛快就别怪我了。”
他伸手拽拉时宿的衬衫扣子,时宿冷静的盯着他,趁他埋头时手握着烟灰缸砸在他后脑勺。
欧华直接被砸晕了过去,倒在他身上。
时宿使劲推开他,欧华倒到了地上,后脑勺溢血出来。
他有些慌了,刚刚想着一定要用出最大力气,以免一次不成就没机会了。
他杀人了?
时宿缩在床脚,他全身没力气,连下床都做不到,刚刚能砸晕欧华,除了靠他迸发出了一部分力气,主要还是因为那烟灰缸是玉器,本身就很有重量。
天还是亮着的,可时宿却很慌。
他身体发抖,手指嵌在手心里,手心多了几条红血丝。
他甚至无法静下来想方沐夏会不会有什么后续,脑袋里全是那一摊血。
门外“滴”了一下,房门被人踹开。
时宿蓦地抬头,白炽尧看到里面的画面后,眉头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走进房间,小杨跟在后面。
时宿下意识把手往后缩,白炽尧这才注意到,他手边有个带血的烟灰缸。
白炽尧扭头看了眼小杨,小杨心领神会走到欧华面前,又探了下对方的呼吸。
“只是昏过去了。”
他没压低声音,也是为了说给时宿听。
白炽尧走到时宿身边,“有没有受伤?”
时宿听到欧华只是昏迷后,状态也慢慢的缓了过来,他听清白炽尧问的话,摇头。
白炽尧见他上衣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但除了手上沾了些血后,其它地方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
他长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落到了实处,“先回去。”
时宿点头,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只是身体才往上撑起一点又软倒下去。
白炽尧这才意识到,“没力气?”
“嗯,迷.药的后遗症。”
白炽尧看了地上的欧华一眼,眼里掠过一抹戾气。
“我背你。”
时宿睁大眼,“不…不要。”
他被背着出去,被人看见多难堪啊。
“那你要用抱的?”白炽尧挑眉看着他,“反正我都没意见。”
时宿想象了下抱着的姿势,似乎更加怪异。
他剧烈摇头,白炽尧直接转身,在他面前半蹲了下来。
时宿紧抿着唇,只好趴到对方背上。
很怪异的感觉,时宿身体绷的很紧,全身都很僵硬。
白炽尧倒是自然很多,欧华这里的事自然是留给小杨处理。
欧华住的酒店就在他们隔壁,所以白炽尧其实不需要背多久。
走到酒店外时,有不少路人看他们俩。
时宿没法阻止他们看,只能捂住自己的脸遮挡了,和他相比,白炽尧显得很坦荡,气定神闲的背着他进了隔壁酒店。
“你怎么会来找我的啊?”
进了他们住的酒店后,时宿才露出脸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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