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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和音捧着个空了的碗,却无端笑得开怀明朗。
    邵春芳又气又笑,说他们家有个人属猫属狗的,哭哭笑笑,没个记性。
    这天晚上,周和音才洗完澡,北屋那头说好租房的一家正好趁夜来和周家打招呼,他们预备搬进来了。
    周学采在院子里给相熟的瓦匠打电话,要对方有工夫来帮忙封堵个门。
    周和音就那样站在不远处听爸爸联络的口吻,一时听不出他的心迹,四下夜色合拢,清朗的夜月,美好得客观无情,星移物转,皆不以人意为挟。
    手机进来一通来电,很意外,是书云打来的。
    那头终究有些太过小心翼翼,又因为堰桥不日要北上了,这对于书云来说,是莫大的,不谈恩德,起码是际遇。
    是她为人母最希望看到的。
    而一切的机缘源头,她知道,来自谁。
    人情世故之下,书云很明白,没有小音这一关节,她也轻易和傅雨旸堂姊弟间走不到这一步。
    于情于理,她想带着堰桥来和小音父母赔个不是,那头说的情词恳切的,说几发了,雨旸都是轻飘飘揭过去,她晓得,都是看在小音的面。
    周和音和妈妈提书云电话里说的,邵春芳到底有女人的同理心在,也琢磨上回多少刻薄了些,想想就应下了,“你叫人家过来呢,去店里喝茶。”市侩精明的春芳女士到底还惦记着“背调”呢,说我光知道他们傅家这头了,我还得问问他妈妈那头还有几门亲戚在。
    周和音笑不活了,“妈妈,你真是,你打听那么多亲戚干什么!”
    “你懂个什么,这家世家世,说的就是这些,他好端端的是没错,万一舅舅那头出个养不活的孩子什么的,这也是有基因影响的。”
    第81章
    ◎一半◎
    傅雨旸从书房出来, 送客之余,对方说,想见见女业主。
    设计师姓瞿, 单名一个昙。傅雨旸B城的那套别墅就是他操刀的。
    眼下瞿老师说要见女业主,应当应分的。
    傅某人却熟络地打回头, “这不是你八卦的理由。”
    两个男人默契笑出声, 瞿昙地道的B城人,也是乔傅地产投资那头的样品房总工设计。他腾出一个季度的时间过来,原则上是被傅雨旸买断了。
    瞿老师玩笑, 江南果然是个艳遇的好地方。他们傅总都昏昏不想归了。
    瞿昙此番飞过来的机酒通勤全挂在傅雨旸的账上。
    客户诉求很明朗:我要把我那套房子,里外里, 全搬过来。
    瞿昙闻言,打趣他们生意人的傲慢, “那去找小毛贼抄我作业得了,我从不交一样的满分。”
    傅总咋舌, “我是甲方你是甲方?”
    “我全听你们甲方的,我瞿昙的名号早就烂了, 我告诉你!”
    得。生意人调侃,文化人和女人总是得罪不起的。
    言归正传,傅雨旸严阵告诉瞿昙,“总之,我想我的两套房子,她都满意。”
    “行吧。”瞿昙甚至不跟傅要预算目标,他B城那套的总账瞿昙很清楚,复刻一套江南的绰绰有余。
    “我只提两点。”甲方还是甲方。
    “怎么就不死心的呢。”瞿昙骂人。
    “书房那个气窗, 还有, 花园里……”
    瞿老师贸然打断, “什么样的女人?”
    值得这位主这么上心。
    “一个假使和她散伙了,我后半辈子都不想再来江南的女人。”
    *
    书云要过来的事,周和音跟傅雨旸讲了。他那头始终可有可无的态度,抑或不管她们女人间的家常。只说书云一向拘谨惯了,随她去吧,倘若她去这一趟,心里舒坦些,也由他们母子。
    周和音对他这话有点不认同,“你这个人怎么三心二意的,你待人家好,人家自然想着能还报一些嘛。还你金还你银又没有,只能一片真心希望你好,这才想来替你疏通几句,你倒好!”
    周和音怪傅雨旸好赖不分。
    某人在那头作受教状。说他哪有从小在福窝人情里打滚的周小姐善解人意啊,“所谓缺什么补什么,我就是缺点善解人意,才遇到了你。”
    “你是缺心眼。”周和音诋毁他。
    “我缺你。”
    二人日常一通晚安视频通话,七七八八聊的差不多了,周和音想起妈妈那笔钱的事,她告诉傅雨旸,后者随口地唔了一声,他说转钱给她到底不方便,有时间去单独给她拟个账户。
    周和音在那头毫不忸怩地应下了,好呀。
    “好什么?”傅雨旸问她。
    “好在于,我用不用是一回事,有人舍不舍得是另一回事。”
    “那你也把你的钱给我用用呢?”
    “我都是辛辛苦苦打工人打工魂的血汗钱,资本家不可以再剥削了。”
    傅雨旸笑她贼,又无意地问她,“我这个男友好像很不合格,到现在没送你份像样的礼物。”
    “不会啊,那回的耳饰、戒指,还有钱,再有,单刀赴会找我爸,都是啊。”
    “找你爸怎么也算个礼物?”
    “比那些包包手表什么的值钱多了。”周和音躺在白色的蚊帐里。她房里开着空调,蚊帐里还吊着个最古早的小风扇,爸爸帮她装的。
    躺下贪恋凉风的人不怕告诉他,她可不天真,她跟着妈妈后面打牌都想做把大的。相比那些身外之物,她更贪恋人,“我和那个人名正言顺了,我支配他的一切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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