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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页
    他是有名字的。
    我们每个人都不可以舍弃自己的名字。
    名字才是我们起初的一切。
    窸窣私语里,屏幕前有几只流萤在飞,没入戏或者沉不住气的小孩最先看到,从凳子上起来,霍拉一声,“有萤火虫!”
    冯姮喊弟弟回座位,也让他闭嘴。
    弟弟不听,还要回去告状,姐姐才不怕,弟弟提醒她,我是告诉妈妈!
    冯姮抬手就要打弟弟,示意你告个看看,给我坐好,看电影。
    弟弟哭得哇呀呀,电影是一时看不成了。
    冯姮一把抱着弟弟,要把他送到酒桌上正酣的老冯手里。
    周和音看戏般地喜悦,她俯身问边上的某人,“你姐姐还在的话,会不会就是你们的样子。”
    傅雨旸手一直在她腿上,时不时拂两下,替她赶蚊子,“不会。老头工作性质,不会允许他生两个孩子,有时若,就不会有我。”
    花坛上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忽地,从高处跳下来,石榴花枝跟着晃动了两下。
    花下的人,是恋家了还是应酬累了,总之,她懒懒地朝他,“我想回去了。”
    “好。”
    傅雨旸朝老乔打了个招呼,也和来往的几个人一一握手,表示下次再会。
    出来时,保姆阿姨说乔先生交代的,一些见面礼给傅先生女友,有吃食有红酒还有拆分的金枪鱼。
    傅雨旸说,拿回去给你爸妈吃罢。
    周和音小声提醒他,“不要了。”
    某人意会到什么,面上无妨的样子,“哦,那明天我让书云拿回去。”
    老乔给他们安排了司机,因为傅雨旸沾酒了。
    司机都到他们身旁了,周和音看着傅雨旸面上落索感,提议,“我来开吧。”
    她要来开车,傅雨旸也没反驳。
    *
    一路,周和音顺畅且不要身边人多嘴一句的那种,安全无误地给他开回了酒店。
    他地下车库的位置,她却是不记得了。
    到了地库,一路问身边人方向。傅雨旸也不指引她, “你给我送回来,你怎么回去?”
    “在哪里?”问地库位置。不然她一直在这绕圈呀。
    傅雨旸这才给她指方向。
    直到车子泊停到位置上,车里两个人一致的沉默。
    周和音等了许久,身边人都没有说话,好像倦怠也好像单纯酒多了。
    隔着扶手箱,她扭头问他,“为什么今天一直没有问?”
    “问什么?”
    “你的三次机会。”
    某人懒散地靠在头枕处,松了安全带,右手肘支窗,来托腮,“不想问了,我说过等你心甘情愿。”
    “也被你今天一而再地拒绝我,伤心到了。”
    “哪里?”周和音是问他,我哪里拒绝你了。
    喝酒的人,情绪漂浮,一把扥过她的手,来指他的心,“这里。”
    “小音,我说我连我的姓都不在意了,难道你还不懂我吗,我不要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只要你实实在在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只想实实在在待你好,也像别的男人一样待妻子的娘家好。”
    “我让你为难了,这让我很伤心。”
    “是真心话吗?”
    “又哪来那么多假呢?”
    “我是说,妻子这句。”
    “假的。远了去了,想什么呢。”某人说自己,却来推周和音的脑门。
    她气不过,从座位上爬过来,仗着自己身量纤细,径直爬到傅雨旸膝上。
    某人也不惊讶,按着电动椅往后最大化,最大化地来迎接她的胡闹。
    车库都有闭路电视,周和音穿的裙子,傅雨旸即便纵容,也不允许她拿自己胡闹,拿衣服给她裹着,“姑娘家,这样多难看,不准这样!”
    “那你再说一次,说待我好,待我娘家好。”
    “你是觉得我做不到?”
    “就要你说!”周和音吓唬他,“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啊。”
    “光说有什么用,我做了,你也没要啊。”说后备箱那一堆东西,心意无人付。
    她就知道他为这个生气了。“小气鬼。”
    “恋家鬼。”
    恋家鬼在他膝上窸窣地没安分,惹得某人跟着不安分。
    他催她下去,膝上人才动了半分,傅雨旸又一把按住她。
    寻着她气息觑到唇间的缝隙里去,去要她的活气。
    周和音被他一息是,一息又反口的样子惹笑了,笑招惹到某人全没风度,唇舌不够,便来咬她,咬她的没心没肺。
    “我有话问你?”
    “……嗯?”
    “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过,从认识我起。”
    “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谁让你问我的。
    周和音剧烈的形容像调色盘一般地打翻,因为有人箍着她的腰,要把她捏碎才甘心。
    她都没来得及喊疼,就被他掳一般地抱下车。
    傅雨旸只拿了车钥匙锁车,其余一切都在车里,他甚至不肯她拿手机,“谁的电话都不准接。”
    *
    直到上了楼,到了他的卧房,周和音才觉得敢喘一口气出来。
    她一路跟他上来,都屏气一般的。
    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实也是,她一个晚上都在暗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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