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傅雨旸都不在乎,他来S城快一年,和那些本家也没会过几回。清明约他吃家族会,他也是略坐坐就走了。
傅缙芳的这独小子一向如此。如今二房就剩他,娘母家也是一门家族。加上他自个又能挣,那几个本家老骨头同辈念叨起雨旸就是:他也有钱,你们有几个能在B城好几套房产的,正经带花园院子的啊。这老小子啊挣钱没数,花钱没边。我看他,比他老子还狂三分呢。
傅雨旸不止一次跟书云说过,我帮你自有我觉得帮的道理,也自然有你让我愿意帮的缘故。
你不需要太多顾虑,有这个顾虑,还不如娘俩尽快齐心协力地把日子过好。
真计较,那就是吃了时若的红利了,又怎么样!
傅雨旸待书云,给她介绍工作给堰桥联络实习单位还是其次。有两处大头支出,一是眼下这个房子,正巧这个业主玩期货坑了亲戚朋友不少钱,拿这套房子部分抵债的。傅雨旸托中介买了下来,名字还是他的,但是给书云母子俩住,就是给她下定决心断舍离。
一个朝妻子动不动挥拳头的男人,实不值得任何留恋。
二一个就是那幅油画。傅雨旸虽说训斥了堰桥那许多,可是一掉头又安慰书云,不要吃心,这幅画,也不是单单给他买教训。
不为我,他也打不起来。
和书云,傅雨旸把话说得很敞亮。就当我为她买的吧,别吃心。
出院那天,书云好奇,问雨旸,“漂亮得不像话吧?”
有人难得和书云说笑的口吻,“嗯 ,你们江南的姑娘总不会差的。”
书云笑话他,别一味摆谱,“你爹妈都是江南的。你也是!”
今朝夜里总算见到了。
姑娘水灵是当然的。灵也灵得巧,四两拨千斤地一句喊,明明人美嘴甜,偏叫人来不得来,去不得去。书云倒还好,她这个年纪,人家喊她阿姨,应当应分的,就是雨旸面上不大好。
他不动声色地瞥一眼边上人,正主倒无谓得很,听书云的话,她避而不答。
周和音哪有这么多心眼。是他们心眼多想复杂了,她就是看书云和妈妈差不多年纪,那怎么喊嘛,不称呼人家不大好,称呼傅小姐显得很怪异。宋太太嘛,听傅雨旸都那么说了,这么喊不是更戳人家伤心事嘛。
她就只能喊傅阿姨。
等她领过神来,看他们姐弟互递眼色的样子,周和音才愈发拿乔起来了。就是阿姨,就是阿姨。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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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云烧得一手好菜。
周和音尝了几道凉菜,以为是买的现成的呢。岂料听她说,这道糟鹅是自己做的,书云劝傅雨旸尝尝。“我晓得你嘴巴刁,光这个鹅,镊子镊毛就废了老大的人工了。”
傅雨旸点头,他又不习惯人家夹给他,书云抓起公筷的手又放下了。劝他,你吃吃看呢。
他在喝茶,不是什么好茶叶,普通的夏天解渴的大麦茶。已经第二杯了。
“你们吃你们的。我先喝两口解解渴,来的时候吃太多糖了。”
周和音吃一块翅膀,不作声地啃,悄咪咪看一眼坐北朝南主位上的他,不幸的是,被他逮了个正着。
啃翅膀的人筷子没搛得稳,哧溜一下,掉回碗里去。
这下连边上的堰桥都跟着笑了。周和音没所谓的重新搛起来吃,确实很好吃,她夸书云的手艺,就是去出摊都绰绰有余。
书云劝不动主位的人,干脆催捧场的周小姐。“你喜欢吃就多吃呢。”
桌上喝得是冰可乐,书云不忘前头说的话,当真要堰桥敬酒,“不是你舅舅出面,你学校那头保不齐背个档案,你头还不掉了呢。给你舅舅敬一杯,也给周小姐赔个不是。”
那头傅雨旸还没出声了,周和音倒是第一个喊不了,“不要了。他也找过我了,那什么,我朋友也出言挑衅,都有不对。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错。”
书云紧接上周和音的话,“就看在人家周小姐给你打圆场的份上,你也要惜恩。快!”
书云无论如何要儿子敬雨旸和周和音一杯。
周和音眉头打结的尴尬,看一眼傅雨旸,这一眼是实实在在的,一丝一毫避让没有。她是示意他,你快喊打住吧!救命,我不要别人敬我酒!
她看了又看,瞪了又瞪。那头堰桥也为难,最终某人浮浮嘴角,搁下茶杯,家长发话的口吻,“行了,我也闹一天,脑仁疼。敬不敬,无所谓,你记住就好,敬我一杯倒不如多体谅你妈一分,她这些天不大方便,你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实习那头也尽快去。”
堰桥这才痛快应声。
傅雨旸也才开始动筷。他认真尝了块那糟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那样斯文慢咽地吃完一块,没动第二筷。
周和音抿抿唇边,不服气,她又吃了块。
中途,她突发奇想地和宋堰桥攀谈起来。问他哪个学校的,什么专业。
聊着聊着,聊到游戏上去了。
周和音对于英雄池深的人一向是求带的心情,没想多少,就问宋堰桥,你介不介意加我啊,等你上小号的时候,带我一起玩吧。
宋堰桥面上好么样地一堵,比吃了块骨头还鲜明些。
就直觉这样不太好,他甚至悄默睇一眼老傅。
那头,周和音自觉人家犹豫了,立马反口,哦,没关系。不加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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