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得请个丫鬟来,至少也得租个婆子来干粗活。”何秀秀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她知道江芙给父亲的玉石,应该非常值钱,所以老汉把江姐姐奉为上宾。
既然家里有很多钱,她可不想再做丫鬟活了。
老秀才原想训斥女儿,但是客人在此,他就按下了怒气。
他一琢磨,女儿确实也该谈婚论嫁了,虽然比起镇里大多数女孩,自己闺女娇贵,但是比起富贵人家,差的远了。如今有底气了,何必这么小气。女儿还有两三年就要嫁人,就让她享享大小姐的福。
“行,我哪天向你文婶子打听打听,找寻靠谱的丫鬟婆子来。”老秀才道。
何秀秀趁胜追击:“不能哪天,就今天!”
老秀才叹口气:“你想折腾你爹啊!”
“我不得明天赶早,给你都问问。今天我实在累了。”
何秀秀这才心满意足。江芙想帮她做饭,她道:“好姐姐,你比年长,又是贵客,让你下厨,那就是我的过失可。”
“你在我房间里看会书就行。”
江芙便不再坚持,出了厨房回闺房,院子也不大,恰逢对面人过来,她出去,两个人撞上了。
来人正是何瑁。他手捧着书卷,秀气的脸满是红霞,腼腆道:“江……江姑娘。”
江芙点头行礼告退。
何瑁望着那窈窕的身影,一时间竟痴了。
何秀秀听到动静出来,结果就看到自己兄长抱着《春秋》,瞅着自己的房间。她推推兄长:“大哥你不回屋看书,在这里干什么?”
人走了,那股令他怦然的魔力也消失了。何瑁有些慌张,但还是镇静道:“屋里太热容易困乏,我出了看出书。”
何秀秀暗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到了晚上,何秀秀与江芙洗漱完,两个人上了床,手挽着手,说悄悄话。
正说着镇上的八卦奇闻,何秀秀忽然道:“江姐姐,你看我大哥人怎么样?”
“敦厚纯质,用功努力,确实是个读书的好材料。”江芙没说的是,却不是个当官的好材料。
何秀秀看她眉目坦荡,没有半分羞涩情意,就知道是自己哥哥单相思。
她好歹写了十本才子佳人话本了,而且早些年确实对自己爹说的那样,是抄书,也抄些风月书。所以对爱情,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道:“江姐姐,我构思起这个故事。落难人家的小姐,上门求助,被敦厚书生所救,二人最后情投意合……”
她目光投向窗户,窗帘子晃动,在灯光下,影子似群魔乱舞。
“他要娶小姐为妻,未想到这小姐竟是女·鬼。”她笑嘻嘻道,“那群老古板不是说我有伤风化吗?我这就写本,告诫世人,贪财好色会枉送性命。”
江芙看她此时眉间灵气四溢,不禁问:“那你能写一本劝诫众人,勿要以孩子性命相博去读书的话本吗?”
何秀秀点点头:“江姐姐你这话,真是点醒我了。时间除了男女之爱,还有其他可写。先秦诸子百家,小说家没有发扬反而淹没了,此后也一直未文人墨客不耻,是为小道。我私人愚见,就是他们没有深刻的道理,只是肤浅奇异的诡事,所以不能上正堂。”
“纵观古今,骈赋说奏铭等等都可承载圣人之言,畅论道理,所以为人常用,流传至今。”
她笑道:“小说也不应该局限萎靡之风。”
说完,她下床,执笔。哗哗将两遍文章的构思写下。
一连三日,她出门,甚至废寝忘食。皆是江芙去做得饭,江芙笑说:“你若写好,我甘为灶下婢伺候你。”
面对老秀才的疑问,江芙谎称何秀秀不舒服,所以她做饭。
老秀才挺不好意思的,他确实对找仆人用心了。只是寒冬,都在家准备过年休息了,没几人愿意出来做活,都是打算明年开春再说。
他们这小镇,临近富庶的县城,专给县城的富人们供蔬菜,所以人人过得都可以,还没哪家到卖儿卖女的。
是以一时雇佣不到合适的人,也买不到人。
何瑁确是因江芙下厨,他能站在院里望她,内心喜悦无比。吃着她做得饭,只觉甘甜无比,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也没她的珍贵。
这几天睡得不大好,看书也看不进去,就想见江姑娘。见不到她,心里就难受。
晚上,何瑁拿着书,拥着被子坐在床头。他抬首看,穿着妹妹红袄的江芙,婷婷袅袅向他走来。
“芙妹,我真的想你,想死你了。”何瑁抱住她。
他半夜被书砸到,忽然醒来。烛火已经被父亲掐灭了。书放在他床头,方才翻身时,不小心碰到,砸了自己的手。
他下体微凉,一片濡湿。
“唉!君子焉能……如此孟浪!”他后半夜陷入道德自责。
那边,江芙与何秀秀彻夜讨论话本剧情。
“这两个故事也没多长,我写了两中篇。”一为《颜如玉》,二为《笼子书》两篇都是一万字左右。
江芙很是佩服:“秀秀你三天两万字,而且是手写了不起啊。”字迹清秀,几乎无错字,无划水。
想起前世她喜欢的一些网络写手,键盘打字还错字,拖更,有的五天都打不了一万字。男频倒是很多更得勤,就是划水,划得太厉害,一章就几段新信息,有的大神甚至几章剧情都没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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