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就是舍不得把徐书原一个人丢在一旁,尽管刚刚这人还挂了自己电话。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根本不和他一般见识!
就这样兴冲冲开车到楼下,上楼的时候付嘉心里才迟迟地涌来一阵退缩。就在这个楼道里,黑压压的,脏兮兮的楼道里,徐书原亲过他……
自己这样跑来,算什么啊,倒贴?
可来都来了,也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再三再四地给自己鼓劲,一边爬楼梯一边想,待会儿上去徐书原要是不在自己就马上走,要是徐书原不开门自己也马上走,要是徐书原又像之前那样乱亲……
也马上走。
对,腿长在自己身上,出不了什么事。
跑到门口,他微微喘气。低头看下面的缝,有光,徐书原在家。抬手敲门,先轻轻敲了三下,没人应,又拍了两下,还是没人应。
睡着了?
可还不到十一点啊,不可能睡这么早吧。
双肩包的重量变沉了一些,都快把他给压垮了。心浮气躁地等了两三分钟,也在留心听,确实没有什么动静。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白来一趟。
临走前又敲了两下,然后才转身离开。谁知道刚走了两步,门后忽然传来熟悉的那种拖鞋声,就是仿佛比之前要慢一些。
“来了……”
徐书原的声音也比电话里更哑了,而且还有点模糊。
付嘉赶紧过去站好,又扯扯衣服抓了抓头发。门打开,客厅刺眼的灯光一下子扑出来,徐书原身上的酒气也一下子扑出来,扑了付嘉一个措手不及。
“你——”
两人异口同声。
站在门口那一小片阴影里,付嘉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人。徐书原明显喝多了,脸色潮红,神态也醉得很,两道剑眉微微蹙起,盯着自己。
他赶紧抓紧了包带,低下头:“我又跟父母吵架了,家里人很多,所以——”
剩下的半句话被堵回喉咙里,因为徐书原忽然抱住了他。
“怎么会是你。”
嗓音低哑得近乎紧绷。
付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双臂用力推拒,脚下也不自觉向外退。徐书原却抱得更紧了,下巴搁在他肩头,粗重地喘息:“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就卸掉了全身力气。他僵在徐书原怀里忘了挣扎,两只手臂缩在身前,手抵在徐书原胸口,还在推,但是根本就没使劲。
“你先放开我……”
这里是楼道,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一想到这个付嘉的心就快要跳到嗓子眼,可是又打心眼里讨厌不起来,打心眼里甚至……甚至觉得喜欢。
徐书原的身体半压在他身上,脸埋在他颈间,呼吸灼热滚烫,酒精的气味浓烈又有压迫感。
楼下远远的传来脚步声。
“徐书原。”付嘉抿紧了唇,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因为心动过速,“有人来了……”
徐书原纹丝不动,仍然紧紧箍着他,已经拆掉石膏的手臂硬邦邦的。付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使出吃奶的劲把徐书原推进去,转身带上大门。
好险……
刚松了口气,卸下那个沉甸甸的背包,手腕忽然被人扣住,用力向后一拉——
付嘉失去平衡,很丢脸地倒在了冰冰凉凉的地板上。
徐书原不知道是醉着还是清醒着,虚虚地压在他身上,目光深邃地盯着他。
“你起——”
嘴被堵住的那一瞬间付嘉眼睛睁大,天花板的灯光一下子刺进去,刺得他头晕目眩。徐书原屈起膝,用一只手扳着他的脸,铺天盖地亲下来。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一切来得太快,快到根本来不及思考。感觉到两片火热的唇正贴着自己的,扶着自己下巴的手在慢慢摩挲,付嘉大脑充血,下一秒就要爆开。
“别动,我手疼。”徐书原微微一松唇。
付嘉的挣扎都没了力气。
上楼前做过的那些思想准备,在嘴唇重新贴紧、辗转的动作里土崩瓦解。
徐书原喘了一下,命令他:“张嘴。”
他想说话,张开嘴却变成顺从,湿润的舌瞬间攻了进来。
这一刻大脑彻底当机了。
听着耳边越来越沉的呼吸,闻着空气里浓稠得化不开的酒气,他心如擂鼓,水润清亮的眼睛下意识慢慢闭上,迎合着这样疾风骤雨一样的席卷。
这样是不对的吧,怎么可以这样?太羞耻了。可是推不开,拦不住,没办法叫停。
感觉有什么东西刷过自己的舌尖,牙齿,时不时还重重地舔一下,带着从没体会过的悸动。他被亲得晕头转向,腿都开始发软。
恍惚中他想,徐书原是真的醉了吗?这会不会根本就是个圈套,一个让人无法招架的圈套。
第20章 像同居一样
“咚咚咚——”
身后的门被人拍响,也把付嘉从失神中唤回。
他吓得猛推开徐书原,仓皇间好像咬到了什么。徐书原眉心皱起,站起身,缓了好几秒才过去开门:“哪位。”
舌尖有股铁锈味。
“尾号13xx?”
是外卖。
打开门,也许是气氛过于诡异,也许是付嘉那张脸红得太厉害,外卖员狐疑地往屋里望了一眼。徐书原接过袋子,关门,客厅顿时陷入一阵无言的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