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最后一次活动……戚烟哼笑:“我要是逃了呢?”
周越凯拍她屁股。
她疼得倒吸一口气,娇嗔道:“混蛋。”
而后翻身坐下来,懒得再换新的丝袜了,麻利整理好衣着,补了一下妆,跟他出门。
她如往常坐在他的副驾上,手肘抵着窗沿,目无焦距地漫看熟悉的街景,偶尔瞥他一眼。
几年过去,昔日少年已经长成了男人模样,五官深邃,线条硬朗,浑身上下充斥着危险迫人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察觉到她在看他,他分她一点眼神,扯唇轻笑:“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
他一笑,痞痞坏坏,张扬桀骜的少年气盖都盖不住。
“是啊,总觉得你这张脸很值钱,多看一眼,就多赚一点。”戚烟揶揄他。
想着早上匆匆结束的那一场,有点食髓知味,欲求不满。
她别开视线,不再看他,免得勾出瘾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越是临近最后时刻,他们越是腻歪。
两人在那方面向来和谐,这些日子周越凯更是没少为她出汗出力。
想到这,她莫名笑出声:“周越凯,看你最近表现优良,等有空了,我给你煲个汤补补。”
这话不自觉就脱口而出了,她没意识到不对劲,周越凯也自然而然地接:“什么汤?”
“海参、羊肉、牡蛎、猪腰都行啊。”她说。
周越凯“嗤”一声:“顾好你自己吧。”
车子抵达学校,毕业典礼已经正式开始了。
戚烟走进大礼堂,里面乌泱泱全是人。
她找到梁紫子帮她占的位置坐下,手提包搁在腿上。
“你居然比我还晚。”梁紫子说。
“出了点事。”戚烟简单概括。
“你跟周越凯是什么情况?”梁紫子悄声问她,“我一个不怎么关注八卦的,都听到一堆人说你俩要分了。”
戚烟沉默良久,反问她:“紫子,你离家这么久,会不会想家?”
梁紫子张了下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慢慢闭上,眼睑跟着缓缓垂下去,遮盖眼中情绪。
“你知道的,我去周越凯他们家过年了。他们家很热闹,他的家人也很好。”
戚烟左肘搁在扶手上,撑着脸,挑出一绺头发把玩。
“周越凯跟你一样,都是独生子女。他曾说,你父母放心不下你,你肯定也会想家。”
喉咙紧涩,她咽了口唾沫,接着说:“我想,或许,周越凯他也是这样。而且,他留在京城,发展肯定会比在南方要好。”
他的人脉关系都在这里,多的是人替他铺路。
“你之前提到,想在京城开画廊的事,是因为我?”梁紫子狐疑道,“我还以为你是想回京城陪周越凯呢。”
“我对京城没什么可留恋的,不习惯这里的气候风俗,还在这里有过很多糟糕的回忆。”
戚烟找出一根发尾分叉的头发,在手指绕一圈,果断扯断。
“我在这里一点归属感都没有,梁紫子,我还是想回我原本的地方。”
梁紫子皱眉,替她感到不甘心,“所以你跟周越凯就这样了?”
戚烟放下头发,故作轻松地笑着:“我不知道呀。”
谁知道以后会是怎样?
想着念着她跟周越凯的事,戚烟心浮气躁的,在大礼堂坐不住,几次都想起身走人。
后来还是熬到周越凯演讲结束才离开。
他的脸摆在那儿,随便一个动作都能逗得女生们心潮澎湃。
许是吃惯了他这颗葡萄,所以戚烟有点不以为然,在心里腹诽他动不动就耍帅,太不矜持。
她回到住所,收拾最后一点行李。
机票订的是今晚九点的,还够与他缠绵一番,共进一顿晚餐。
日落前,周越凯回来了。
她得偿所愿,把早上没满足的份,全给补了回来。
只是牺牲了晚餐时间,两人没能吃一顿合格的“散伙饭”。
搬着行李走出居住长达四年的小房子,坐上出租车。
车上,梁紫子打电话给她,说她的油画拍出了天价。
对于一群刚毕业就创业的人来说,这的确值得开心,值得庆祝。
但她开心不起来。
她想起离开前,周越凯背对她躺在床上的寂寥身影,心里空落落的,发酵着酸,酸到心尖儿一阵阵地痛,酸到漫上喉咙、鼻头、眼眶,她险些在车里哭出来。
“我失恋了。”她说。
简简单单四个字,给这段近六年的感情标上休止符。
电话掐断,又在两秒后接通。
这次是周越凯拨给她的。
不用她说话,他先开了口:“回来。”
戚烟静静听着他说话,听他点火抽烟。
“你最常用的口红忘了带。”他说。
还说:“最重要的身份证还落在床头柜上。”
戚烟一愣,瞬时清醒过来。
这种感觉,像极了第一次在李家门口听到他声音——仿佛是在炎炎夏日里迸碎了一颗薄荷糖,沁凉感从喉咙蹿上大脑。
“还有……”他拖着腔调。
她呼吸一滞,心陡然提起,悬在半空中。
周越凯吸了口烟,慢慢呼出烟雾,声嗓低沉迷人:“最爱你的男人,还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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