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一夜,她现在想吐。
周越凯叫她:“你打算逃早课?”
“是啊!”她没好气地吼他,“我逃我的课,关你什么事儿?!”
他笑了声,挺爽朗:“至于嘛。”
“至于!”吐出的每个字都夹杂着火气。
戚烟“哗”一下掀开被子,毛茸茸的脑袋抬起,隔着乱蓬蓬的发丝斜睨他一眼。
周越凯背对着她换衣服。
肩平背阔,每一处肌肉都练得精壮漂亮,白皙的肌肤上,是被她抓挠出来的指痕,一段时间过去,颜色淡退。
衣柜门大开,柜门内的半身镜照出他的侧影。
从脖颈到锁骨,再到令人垂涎三尺的公狗腰,她全都啃过,在他耳后根偏下的脖颈处,还有一个吻痕未消。
他挑出一件T恤换上,外面套一件衬衫外套,吻痕在领口若隐若现。
不疾不徐地整理好衣服,又拿起一只表,慢条斯理地戴在右腕上。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种吻技烂、床技差就算了,床品还那么糟糕的人。”她不爽地吐槽。
周越凯掀了掀眼皮,借着镜子瞥她,“说得好像你吻技、床技和床品都很好似的。”
戚烟单手托腮,偏着头看他,“比你好多了。”
把自己收拾妥当了,神清气爽的周大少爷在床边坐下,“那下次你来。”
“我才不干体力活。”见他把手伸过来,戚烟缩回被子里,嗓子都叫得干哑了,那张红艳艳的小嘴也不见讨饶的,“你要是不想干,多的是想替你干这体力活的人。”
“你连我都招架不住,还想着其他人?”他的手跟着探进被子里,摸了一手光溜溜的温软肌肤。
戚烟不安分地躲着,却还是被他逮住,箍着腰拖了出来。
被子从身体滑落。
她微喘着气,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小腰被他双手环住。
“再不起来,可真就要迟到了。”周越凯说,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点诱哄的味道。
“哦。”她瘪嘴应了声。
没多少时间给她梳洗打扮了。
戚烟捎上一瓶粉底液和一盒定妆粉,就拿着早餐坐在梁紫子的车上。
她拉下副驾遮阳板,对着镜子,用粉底液遮盖脖子上的吻痕。
梁紫子慢悠悠地开着车,偶尔打一两声哈欠。
戚烟怀疑她是疲劳驾驶,有些提心吊胆地提醒了句:“你小心别追尾了。”
梁紫子长长地“嗯”了声,“你昨晚跟周越凯的战况,很激烈啊。”
“你昨晚几点到家的?”戚烟问她。
梁紫子:“凌晨两点吧。”
“平安到家就行。”戚烟说,“你下次注意点,别喝那么多了。”
前一晚睡眠不足,两人上课都集中不了精神,心不在焉,昏昏欲睡。
浑水摸鱼地混到下午最后一个课间,戚烟一个激灵,想起了正事。
立马掏出手机,找出那个买鞋的人的联系方式,给他发短信,开门见山地表示她想把鞋买回来。
对方久久不回消息,戚烟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手机界面停留在那一串号码上。
梁紫子看她心烦气躁的,问她怎么了。
人多力量大。戚烟把那双鞋的图片发给她,让她帮忙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愿意出这款鞋的人。
“送周越凯的?”梁紫子问。
戚烟言简意赅地把这鞋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到后面,眼帘一垂,没了声。
梁紫子狐疑地瞅她一眼,“怎么了?”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攒钱,就为了回新都买房开画廊。”戚烟说,右手食指指尖来回蹭着手机上边沿的拐角,拇指犹豫着,悬在拨通建上。
“但我一无所有来到京城,特别努力攒到的第一个十万块,是给周越凯买了这双鞋。”
往事重提,胸腔涨满酸涩感。
“这是我第一次送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担心他会不喜欢……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可能算不上什么。”
“但他现在找你要回去,”梁紫子说,“这说明,他还是很看重这个礼物的。”
戚烟不作回应,眨巴着眼,憋着泪。
号码拨出去,无人接听,于是跑去私聊左嘉石,让他也帮忙找找这款鞋子。
左嘉石很无语:【你这是要凑情侣款?】
7YAN:【如果能凑到的话。】
左嘉石:【……】
往后几天,戚烟才真正意识到,周越凯对这双鞋的执念有多深。
三天两头问她进展,只要一天没见她把鞋带回来,就想尽法子折腾她。
起初好歹收敛一点。
后来在探索她身体这件事上,有了越来越多的经验,他开始变本加厉,玩得越来越大。
戚烟吃不消,贝齿紧咬饱满的下唇,伴随齿缝泄出的几声闷哼,腿一抖,上身伏低,双手攥成拳,掌根抵着瓷白锃亮的洗手台,涂有酒红色甲油的指甲,抠进掌心里,有点疼。
周越凯站她身后。
洗手间的暖色灯光氤氲出温馨的错觉,镜子印出两人的一举一动,和每一次的神态变化。
她的长发被他用手一圈圈卷起,虎口的绳索刺青,取缔了她的彩色编织发圈,缠紧她的发。
“你的脸好红。”周越凯笑着跟她说。
他如恶魔在她耳边低语,说了很多很多挑逗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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