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微博,再看A大论坛,果然,带她名字的帖子已经叠了不少条。
标题及帖子内容从“7YAN疑似我校美院院花戚烟”,到“戚烟才大一,7YAN是前两年火起来的,她要有这么牛逼,现在早横着走了,怎么可能这么低调”,再到“戚烟是京城美术联考和A大美院校考第一,还有人不知道吗”。
最后一条标热的帖子内容如下:【不论是戚烟,还是李乔妤,两人都是A大美院的,长得都挺漂亮,李家基因是自带艺术细胞吗?】
底下议论纷纷,成功把话题带偏,众人的关注点再次聚焦在李家的八卦秘辛上。
戚烟气得手抖,薅了把头发,眼尖地捕捉到一条被淹没在众多热帖里的冷帖——“7YAN画作成交价汇总及个人经历”。
点进去,还真有人汇总了她对外公开的所有作品,作品最终成交价及个人参展参赛经历。
看图片水印,是从微博搬运过来的。
刹那间,戚烟终于知道是谁在背后当推手了。
牙没刷,脸没洗,一通电话气急败坏地打进左嘉石的手机。
左嘉石在睡他的大头觉,接电话时迷迷糊糊的。
戚烟先发制人:“左嘉石,你还睡得着吗?当初签合同时说得明明白白的,我们现在在一起合作也有两年多了吧,有你这样吃人血馒头的么?!”
左嘉石:“什么人血馒头?大清早你没睡醒呢吧?妹妹,有你这样乱给人扣帽子的?”
戚烟气到肺炸:“你敢说你没掺和微博热搜那事儿?”
许是理亏,他语气温和许多:“这话题又不是我带起来的。你长得好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儿,能选上双年展,这是凭实力说话的证据。希望你被更多人看到的,是你的粉丝。你说我能吃你什么人血馒头?”
“你在这关头放成交价什么的,难道不是——”
左嘉石打断她:“我这不是为了说明你的画具有观赏性和收藏价值,潜力巨大嘛……戚烟,合同一签,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钱一起赚,你好我也好。”
话说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了利益至上的商人本性。
“谁跟你是蚂蚱呢?!”
大番薯跳到床上“喵喵”叫,戚烟掀开被子下床,手机开了免提,翻箱倒柜给它准备猫粮,跟左嘉石说着话:
“左嘉石,我俩立场不同,你觉得好,未必我也觉得好。这件事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把它闹大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压下去!”
连着三个近义词,起着强调作用。
左嘉石沉吟半晌,劝她:“妹妹,坦然大方地接纳自己,是成长,也是一种大智慧。”
“……”
大番薯乖乖吃它的猫粮,戚烟撸着它软顺的毛发,回:“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压下去。”
“可以,但你也知道的,对于我来说,这样少赚了很多钱,损失特别巨大。”左嘉石退一步,“大概是明年开春吧,我这边打算搞一个慈善义拍,你懂的,做公益活动办好事的同时,扩大知名度。”
戚烟琢磨着他的话,“你是想我多捐几幅?”
“对。”
“可以,只要你确保这画真是用来义拍的,拍出所得善款都会捐出去,你跟其他‘商人’不会从中作梗捞油水,我可以画。”
“这种油水我哪儿好意思捞呀。”左嘉石调侃,怕她反悔,三言两语把事情定下后,就去找人压评降热搜了。
毕竟只是个靠糊图出圈的画家,影响力不大,水花很快就被娱乐圈炸出的惊天大浪给压下去了。
元旦前一晚,A大在大礼堂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元旦晚会。
A大人才辈出,晚会爆点频出,闹出不少好玩的A大特色梗,很快就把戚烟那点事儿给盖过去了。
答应给左嘉石的画太多,偏还赶上期末,戚烟一个头两个大。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笑得格外开怀的,是左嘉石。
他为她发来一张时间表,给她标明事情的轻重缓急。
戚烟还记得自己曾说过要给左嘉石画肖像的事,让他给她发张照片过来。
还以为左嘉石会敷衍地让她画他微博头像。
哪知他竟正儿八经地给她发来一张照片——
他头戴针织帽,身着毛衣,围着围巾,站在一棵光影斑驳的树下,画面很唯美,绘画难度直接拉到满级。
戚烟回他很长一串省略号。
他说他相信她,为了给她当模特,连络腮胡都剃了。
有一说一,他不留胡须的样子,是挺帅的。
很man,跟周越凯那种带着点少年气的man不一样。
他更世故圆滑些,眼里写满了精于算计。
跟他认识两年多,虽然被他大大小小坑过好几次。
但某种程度上,戚烟觉得自己跟他应该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平心而论,她该感激他的知遇之恩。
反正,不管怎么说,拿到他照片那会儿,戚烟是真有在用心帮他画肖像画的。
不承想,后来,左嘉石这个无良奸商,会接连把她跟周越凯狠狠地坑了一把。
左嘉石看她这么忙,问她有没有时间照顾大番薯,要是她没空,可以把大番薯送到他那儿。
戚烟有动过这种念头。
可一想到,大番薯离开后,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难免会觉得孤独寂寞。更何况,给大番薯按时准备猫粮,也有助于她保持良好的作息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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