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脑子里还在乱七八糟地猜测沈鹤舟到底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听到这声,猛地回过神来。
沈鹤舟越是平静镇定,秦栀越发觉得脸热,含含糊糊地应了声,鸵鸟似的埋着脑袋没再说话。
送秦栀回到房间,沈鹤舟看到桌上放着的跌打损伤的药物,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拎了一路的药。
他将手里的袋子递给秦栀:“这是跌打损伤的药,你记得按时上药。”
秦栀没多想,淡声道:“闻先生给了我很多药,还没用完,这些就不用了。”
秦栀的本意很简单,她这只是小伤,药太多反而浪费,不如让沈鹤舟带回消防站,他们经常出警,难免会受伤,比留给她有用得多。
可是这话在沈鹤舟看来,就是明晃晃的拒绝。
她收了闻谦的药,不想收他的。
沈鹤舟微蹙的眉心舒展,克制着某种情绪,缓声问:“这算不算区别对待?”
亦或者,闻谦在她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分量。
秦栀完全没想到这茬,当看到沈鹤舟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时,她这才缓慢地意识到,好像让他误会了。
秦栀暗自斟酌了两秒,认真解释:“我的意思是,我的脚踝只是小伤,用不到那么多药,你带到消防站,还能物尽其用。”
女孩很有耐心地解释,沈鹤舟神情静默,却听得认真,收紧的心脏蓦地一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揉了一把。
他缓慢勾唇,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语气温和,却无形中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口吻。
“既然药都一样,那就用我的。”
说完,沈鹤舟将自己带来的那袋药放在桌上,而闻谦的那袋药则被他拎起来,带回消防站,物尽其用。
最后,沈鹤舟被一通电话叫走,走之前还不放心地叮嘱秦栀按时上药。
秦栀看着桌上那袋崭新的,还未开封的药,陡然间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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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午休之后,领队召集大家在一楼的会客厅开会。
秦栀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便看到站在楼梯口正朝她挥手的赖学长。
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赖小锋连忙扶稳她的胳膊,兴冲冲道:“学妹,你跟沈队长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秦栀愣了下,有些疑惑:“什么哪一步?”
赖小锋激动地眨巴眼,笑嘻嘻地给她递了个眼神:“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沈队长背着你上楼了,后来又从你房间出来。”
闻言,秦栀沉默了一瞬,没想到还是被人撞见了。
赖小锋:“沈队长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不错,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温和的一面。”
跟沈队长接触的这两天,赖小锋算是感受到沈鹤舟的强大气场,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时候,简直就是移动的冰雕,目光凉飕飕的,旁人连肖想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刚才,赖小锋看到了沈队长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这一切都跟他面前的女孩有关。
赖小锋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学妹,你跟沈队长是不是和好了?”
秦栀摇头,忽然想到沈鹤舟对她说过的话,于是她一本正经地解释:“沈队长在追我。”
闻言,赖小锋眼睛睁大,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还是头一次站在吃瓜第一线。
下午的会议,领队给大家分配了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安排,其中还提到昨晚的山体滑坡,希望能采访昨天那群参与救援的消防员。
毕竟是纪录片,这次的意外给他们这段旅程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最重要的是,参与救援的那位沈队长,在网上自带热度,到时候纪录片播出去,也算是一大看点。
会议结束,秦栀整理好手里的东西,正准备出去,身后传来闻谦的声音。
“秦栀,你等一下,我这有点事找你。”
闻言,秦栀停下来,点了点头。
王静怡听到这声,下意识回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秦栀,眉眼间划过抹轻蔑,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队友陆陆续续离开,会客厅里只剩秦栀和闻谦两个人。
“闻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男人温和地笑笑,斯文清秀的五官还是透着一股书卷气。
闻谦端详着秦栀的脸,斟酌两秒后认真开口:“秦栀,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眼熟。”
秦栀有些惊讶,紧跟着便听到闻谦问她:“方便告诉我,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这是秦栀第一次,听一个外人主动提起她的母亲。
秦栀迟疑道:“她叫秦韵。”
秦栀话音刚落,闻谦平静温和的面庞浮现一抹惊喜,嘴角的笑痕愈发明显:“看来我没有猜错。”
见秦栀神情充满疑惑,闻谦急忙解释:“是这样的,多年前,你母亲曾来过钟南镇拍戏,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中,因为家里没什么钱,很长一段时间交不起学费,差点辍学回家种地。”
说起这段多年前的往事,除了心酸和唏嘘,闻谦更多的是心怀感恩。
秦栀有些惊讶,没想到秦韵以前竟然来过这,而她对此毫不知情。
回忆起秦女士,闻谦的思绪忍不住飘远:“秦女士那时来过我们初中,看到我冬天只穿了双凉鞋,了解我家里的情况以后,她帮我垫付了学费。”
闻谦顿了顿,眼眶有些酸涩:“后来又资助我读完高中,大学。我一直记得她给我的帮助,毕业那天我本来想找到她,感谢她,没想到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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