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一下唇,伸出手,摸上她的脖子,在细腻的肌肤上揉捻摩挲了一下,就把手指探进外套的衣领里。
他不是真想趁机做什么吧?
小卷扬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他偏了偏头,居然露出一个笑容,忽然掐住小卷的脖子,整个人猛地压下来。
他的眼睛里面全是恶意的暴虐,呼吸粗重,热气毫不避忌地直接吹在小卷脸上。
这是个疯子,根本不是纪恒。
小卷被他突如其来的狂暴彻底吓坏了,绝望地拼命挣扎。
怎么踢他打他都没有用,他紧紧贴着小卷,边掐着她,边贪婪地嗅着她的脸颊和脖颈,好像在享受猎物濒死的味道。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他像是没想到有人会这时打他的手机,接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但是小卷知道,现在又回到剧本了。按剧本,对面是好不容易挖出这个可疑号码的陈乐。
他的注意力转到手机上,放开小卷,转身出门,把门嘭地带上。
韩导喊卡时,小卷还坐在窗前地上喘气——纪恒刚刚太像真的了,小卷整个人都在不停地抖。
这次喊卡后,纪恒倒是第一时间就回来了,快步走到小卷面前,伸手去拉她。
他表情轻松,出戏出得极快,和小卷完全不是一个段位。
小卷还在坐着哆嗦,看见他回来,顺手抄起旁边一块破木板,没头没脑往他腿上抽。
韩子奇怕木板上有钉子,真的出事,赶紧上来拉住。
导演来拉人,其余人一拥而上,米粒发现她抖个不停,赶紧把她抱住。
韩子奇看起来相当高兴:“效果挺好!小卷,不错。”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有点吃惊。
韩导要求向来高,很少表扬人,纪恒这场算是正常发挥,难得的是和他搭戏的夏小卷,居然把他的戏接住了,完全没掉链子。
场务看见小卷在发抖,赶紧递过来一条毯子:“夏老师,披一下吧?”
突然就由大家口中的夏小卷升级成夏老师了。
韩子奇心知肚明:小卷经验不足,想让她演好这场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真害怕。
纪恒就是这么干的。
虽然没按剧本走,但是效果出彩。
知道小卷被纪恒带得出不了戏,韩子奇赶紧把她和纪恒分开:“来来来,纪恒,过来再补两个特写,小卷,你辛苦了,下楼休息休息。”
米粒把小卷扶下楼,把她放在有太阳的地方晒着,然后去帮她找热茶。
小卷一个人坐着默默哆嗦时,忽然有个人过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小卷对面,随手握住小卷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聂长风把小卷的两只手并在手心暖着。
这人为什么随便动手动脚?小卷想抽回手。
聂长风却没放,腾出一只手摘掉墨镜。
墨镜下一双凤眼澄澈清明,单眼皮高鼻梁,并不是纪恒那种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见的帅法,却让人觉得越看越舒服。
聂长风轻松随意地望着小卷:“怕什么?又不是没握过。你不冷么?”
他的手很温暖,而且让人莫明地觉得熟悉和亲切。
小卷刚拍完那么一场戏,有点贪恋那点温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抽了回来。
聂长风并不在意,对她笑一笑,“我知道纪恒演技好,可那是纪恒,怎么会吓成这样?”
小卷答:“就是因为是纪恒,才吓人吧?”
聂长风怔了怔,认真地问小卷:“纪恒说你把什么都忘了,小卷,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小卷打量了他一遍,“你刚刚不是说过了,你是我的经纪人。”
聂长风笑道:“还真忘了。是,我是Avant的合伙人,专门给你和你纪恒哥哥两个人做经纪人,你一直叫我长风哥哥。”
纪恒哥哥,长风哥哥,怎么把谁都叫哥哥?
小卷被自己肉麻得嘴角抽搐:“还‘纪恒哥哥’,变态哥哥吧?”
聂长风笑了,“小卷,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纪恒哥哥陪你拍的这场戏,有多少女演员能嫉妒得眼睛发绿?纪恒第一次跟人拍这么劲爆的对手戏,话题度足够,付小音的戏被纪恒这么一加,谁演谁红。”
小卷不服气,“很了不起吗?我以前也拍过戏吧?”
“拍过,除了纪恒片子里各种龙套,你还拍过几个广告,还在一个儿童剧里演过蔬菜姐姐。”
蔬菜姐姐?
聂长风忍不住笑了一下,“头上顶着生菜叶子,身上套个紫茄子麻袋,手里还攥着一根大胡萝卜当仙女棒,在五毛钱特效里转个圈,说‘阿卡拉比卜巴呦,健康值升升升’。”
小卷:“……”
听起来他这个经纪人也当得很不怎么样嘛。
小卷的想法写在脸上,聂长风看懂了。
“不是我不帮你。以前有人来找我,要请你演电视剧女主,说只靠脸就行了,没演技没关系,台词记不住都行,后期找人配音,可是你不肯。”
小卷惊奇:“我不肯?”
聂长风答:“对,你自己定了规矩,不和任何男演员搭感情戏,那你说,除了广告和儿童剧,我还能给你接什么?”
小卷奇怪:“为什么不能搭感情戏?”
“还能是为什么?”聂长风架起二郎腿晃了晃,眨眨眼睛,“当然是为了你的纪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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