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北京就去看了他们啊,还有咱们姥姥。姥姥还说要跟我来上海玩儿呢。”
“向阳......”
“你回去做什么?不是想着方法赶我出去么,怎么还是要走啊。”向阳笑意更甚,却给人冷森森的感觉。
“我只是想家,想北京了。”
“我怎么记得,”向阳微拢眉,好似真的在用心回忆,“你说你恨那个地方所以搬了过来。”
唐钰冷声说:“那总归是我的家。”
“这儿成什么了。”
唐钰关掉录影,走出来。向阳拽住了她。
“放开!”
“小钰,你到底想做什么?”
唐钰抬眼,“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结婚就可以解决的......是我太天真了,信了你。”
“我巴巴儿往家里跑,你还要我怎样?”
唐钰撇开向阳,到衣帽间收拾整理到一半的行李。向阳就在门口看着她,冷不丁说:“你要跟我离婚是吗?”
唐钰身形一顿。
“小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瞒了我什么。”
*
收到唐钰消息时,简觅夏正在戴耳环。本来没想太讲究,但路温纱送来了品牌的衣饰,便决定打扮正式一点。
唐钰说,我走了。
简觅夏吃了一惊,忙拨电话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怎么了?”路温纶瞧见镜中女人的神情。他从卫生间出来,刚刮了胡茬,看起来很清爽。
“小钰回北京了。”简觅夏忍不住摸了摸路温纶脸颊,然后拿起沙发上搭配好的男装到旁边熨烫。
“向阳知道吗?”
“我不知道。”简觅夏回头看了路温纶一眼,“你没跟他说吧。”
“没。我估计他知道的时候得打死我。”
“小钰应该上飞机了,电话关机。我晚点儿问问她,怎么回事。”
夜幕低垂,秀场里人声喁喁,简觅夏坐在路温纶旁边,路温纱在前排,旁边还有一众艺人明星。
不像专业人士需要拍照记录,立马把秀款发回给同事,简觅夏拿起手机并不是为了拍照,而是等待唐钰的消息。
唐钰回复,已经到家了,一切都好。向阳放她回来的,虽然吵架了,但是没什么。
简觅夏直觉没这么简单,可从唐钰的话语中能感觉到对方很疲倦了,便只说,好好休息吧。
路温纶也拿手机回复别人消息。他们都没有窥探别人手机的习惯,亦有不窥探的笃信,简觅夏端坐看秀,等路温纶收起手机,才低声耳语说起唐钰的事情,“你帮我跟向阳打听一下儿。”
路温纶无奈,“怎么打听。”
“你们那么要好。”
座位上不便一直讲话,待到结束,一行人起身,陆陆续续走出去,合影的合影,交谈的交谈,路温纶和简觅夏说:“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外人,体会不了他们的感受,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
简觅夏觉得这话很对,如果对象不是唐钰,简觅夏可能更漠然,会说关我屁事。不过,此时再担心,也给不了一个万全的解决方案,再想也没有用,便不想了。
之后的派对在一座修葺过的老宅,不见星光的都会夜色下弥漫金粉似的,简觅夏觉得自己像在看电影。
路温纱带简觅夏见了一群又一群人,简觅夏才明白她被邀请来这里的意义。路温纱已然把她当作准家人,所以带介绍人脉资源,带她进入圈层。
背后原因不难猜想,简觅夏与路温纶有一定的利益捆绑,路温纱又从母亲那里听说路温纶带女朋友回了家,这是一个强烈信号。
路温纱明白一个女人不想在重要变成某种符号,于是向人们作介绍时,说这是一个设计师朋友,好朋友。
他们知道万喜的比赛,获奖者跟着路温纱一起来,自然要恭维几句。
在场合里旋转,简觅夏手里有香槟,没太敢喝。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可没一会儿还是有种能量耗尽的感觉。如果是PARALUV.的一些品牌活动,还有团队小伙伴帮忙,她只需要做一个放空的立牌,可这样的环境里,她需要和许多无聊的人说许多无聊的话。
简觅夏没找到路温纶,偷偷溜出去吸烟。大约路温纶也在找她,发来消息,然后找了过来。
楼梯通道,音乐与欢闹稍稍离得远了。简觅夏头靠窗玻璃,轻声叹息。
“我们走吧。”路温纶提议。
“可以吗?”
“当然。”
路温纶笑着牵起简觅夏的手,简觅夏另一手提裙摆。两个人避人耳目,悄悄从后院小门钻了出去。
路温纶发动车,将车驶出去,一面脱外套,解开领带。简觅夏同样脱下高跟鞋,一齐扔到后座。
晚风从窗户吹进来,拂过他们面颊。
“我果然只适合做一个裁缝。”
大师往往如此自称,路温纶揶揄:“你很谦虚。”
简觅夏说:“我说真的。我去酒吧,轰趴,只是有时候需要释放些什么,但这样的派对并不能让人放松。我会害怕,特别是看到那些名人、菁英,我不喜欢他们一张面孔有那么多情绪和内容需要人解读,我不喜欢。一个刚见面十分钟的人,怎么可以和我聊起别人的八卦呢,还发出那样尖刻的笑声......我并不想贬损什么,可是,真的会让我觉得太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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