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漪了笑,她是能种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叶小姐的娘亲满意了,她刚想说让叶以霏不要对她抱有太大的期待,就被她身后的声音抢了话。
“呵,没见过世面的,这种次品也捧得跟什么似的,叶以霏,我看你还是不要让黎文漪这种乡巴佬给你种花了,以免在各家夫人面前丢脸,说你们家不识货,什么破烂花都拿出来显摆了。”
薛齐歌在两人身后嘲讽她们,这两人,一个舞刀弄枪,一个乡下庙里长大的,没半点世家女该有的样子,特别是黎文漪,穷酸地方长大,一看就带着穷酸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宴少卿就看上了她,薛齐歌相当不是滋味。
叶以霏看不惯薛齐歌的没事找事,回呛道:“干你什么事,要你来多嘴,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家下帖子,一定不请你们侯府。”
“你……”薛齐歌被气到了,一个个的,都围着黎文漪转,叶以霏是这样,宴少卿也是这样,黎文漪哪里就比她好了。
叶以霏毕竟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薛齐歌也不敢太过得罪她了,于是她绕过叶以霏,走到黎文漪跟前,恶狠狠地盯着她道:“以后离宴少卿远一点,他是我先看上的。”
薛齐歌的恶意太过明显,黎文漪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她是看不明白薛齐歌的,薛齐歌心悦宴大人,来找她的麻烦有什么用,没有了她,宴大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看上薛齐歌的。
黎文漪很是无奈地回道:“感情之事,需要的事两情相悦,而不是先来后到,薛小姐,你不要走进了死胡同了。”
“别跟我说这些,你就是要跟我争是吧,好,你等着瞧,本小姐会让你知道跟本小姐作对是什么下场的。”
薛齐歌负气甩袖而走,她说不通黎文漪,那就给她点颜色瞧瞧,不要以为她会一直忌惮黎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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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淡白,花深似海,宴烽无心留恋,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花,春季和其他季节并无分别,年年如此,何须在意。
在梨花树中走过,行至半途,隐藏在风声中的刀剑破空声突然而至,徐漠一下就捕捉到了危险,他一把将宴烽挡在身后,拔出随身的佩剑,快速出手,挡住了刺客手中的刀剑。
兵器相接,碰撞在一起的刺耳声在静谧的梨花树群中格外突出,宴烽不会武,后撤至安全地方,观察着正跟徐漠对抗的两名刺客,背后之人又是跟踪又是行刺的,想必是十分忌惮他的。
两名刺客皆以黑布蒙面,其中一个试图牵制徐漠,另一人想绕开徐漠,去对付宴烽,他们的打算并没有得逞,徐漠封住了刺客的去路,两人都摆脱不了徐漠,两名刺客对徐漠一人,没有占到任何优势,还有被徐漠压制的迹象。
倚靠着树干的宴烽没等多久,徐漠已经将两人制服了,此处不是问话的地方,徐漠直接将两名刺客敲晕了。
没了威胁,宴烽上前检查,他捡起刺客使用的刀剑,细细看了一番,看出些门道来,他对徐漠说道:“陶家的人。”
徐漠凑上前,拿起刀端详了一会,刀上头什么都没有,看不出有什么跟陶家相关联的东西,“你猜的?还是这刀有什么名堂?”要来杀他们就,也就那么几家,排除起来应该不难。
“这是龙水镇锻造的刀剑,那里是陶家的地盘,我对兵器的锻造有些了解。”宴烽将他手中的剑交给徐漠,并跟他解释。
沣京城的兵器库归卫尉寺管理,何种类型的兵器出自何地,没有哪件是他不了解的,陶家的人抹了刀剑上的标志,抹不掉刀剑的来源,尤其是有名的大作坊做出来的刀剑。
徐漠将刀剑收起来,又将藏在暗处的护卫叫出来,让他们将两名刺客带走,世家贵族们的踏青节,被破坏了也怪可惜的,至于审讯,金吾狱内有的是手段叫他们开口说话。
收拾好现场后,徐漠好奇问宴烽:“那我们造出来的兵器,也能一眼被其他人看穿吗?”下回他们是不是也要注意些才是,被人看出来,他是无所谓,宴烽的君子形象就保不住了。
“那得看其他人的阵营里,有没有像我这样的人了,而且就算看出来了,事情也不大,有谁知道那间作坊背后的人是你我呢?”
倒不是宴烽自夸,有他这样眼力和能力的人,全天下也挑不出几个来,除了他们卫尉寺,没有其他任何地方能收集全天下的兵器种类了,只要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地方造出来的武器,就没有他不识货的。
徐漠轻松笑道:“那就不必担心了,不说别的地方,就说卫尉寺,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了。”
宴烽的本事,徐漠是了解的,就是朝堂里那些老狐狸们,都不一定是宴烽的对手。
他们二人闲庭信步往穿过梨花花海,在即将要走出梨花花海时,宴烽止住了步伐。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对劲吗?”
宴烽突然停下了,徐漠并没有感受到周围有危险,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北他忽略了?
“没有,想起一件事来。”宴烽转身看向身后的梨花,梨和黎啊,倒是提醒了他,“你派些人暗中保护黎文漪,皇后和陶家接连失手,下一步,可能就会针对她了。”
徐漠啧啧两声,打趣他道:“不是说没上心吗,好与坏随她去不就好了,怎么还派人专门护着人家呢?”
虽然黎文漪的危险处境全是宴烽一手造成了,但是并不妨碍徐漠调侃宴烽,宴烽一向冷静自持,唯有在黎小姐这儿,有了情感的波动,徐漠分不清宴烽的情绪起伏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日子久了,说不定假的也成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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