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熊孩子大魔王,简直跟个“妈宝男”一样,她还能跑了不成?
单井然悄无声息跟了过来,在单邪面前就像个乖巧听话的小绵羊,带着期盼克制地笑道:“哥。”
单邪起身就搂住钟意往外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单井然木然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看着单邪帮钟意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突然莫名地笑了。
哥,时间差不多了吧。
陈楚多看他一眼,随即“啧”了声,打以前单邪那后妈死的时候,他第一次见这表面乖巧的小孩儿,就觉得他不太正常。
吴城冬天的夜里总有寒风光临,一出大门,钟意就被冷风冲得一个哆嗦,脖子很自然地往衣领里一缩。
单邪见状,停住脚步,帮她裹紧身上的大衣,又握了握她的手,毫无人性地嫌弃:“冰死了。”
手上却口嫌体正直地扯开西装外的大衣将她整个人纳进怀里,宽大的手掌将她柔软的手包裹住。
一下子浑身都被暖意包围,钟意仰头看了眼男人全部藏在阴影里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有温暖落进了她久经霜雪而僵硬的心底。
他与所有人眼里的都不一样,她松怔地想。
此时,身后有电话铃声响起,随后是单井然接电话的声音:“你好,是我……怎么了?嗯,你说。”
下一刻,骤然变了调:“什么?!”
钟意回头看了眼,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单井然举着手机呆愣在原地安静了好一会儿。
单邪打开副驾车门,将她塞进去,语气不善:“有什么好看的?”
钟意难得对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此时,突然听见单井然叫住单邪:“哥!爸爸他……走了。”
-完-
第30章
◎单邪顺势掐住她的下颌,身体也紧紧贴过来……◎
此时,突然听见单井然叫住单邪:“哥!爸爸他……走了。”
他话音刚落,天边一声炸雷骤然响起,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连绵不绝,大雨随之“呼啦”倾盆斜下。
被雨水瞬间浸湿的风从没来得及关上的车门灌进来,钟意刚被暖和的身体,瞬间又冷至指尖。
蓦地想到什么,她一抬头,就对上雨中里单邪喜哀莫辨的神色,打理好的头发全都趴了下来,整个隐在阴影里,像条从荒林领地误入人区的恶狼,狼狈却孤傲,无人敢心生怜悯。
她搓了搓因为冷而僵硬的指尖,扭身探去后座拿出备用雨伞,下车撑在单邪身边,声音轻柔:“单先生,下雨了。”
陈楚这个局外人也听了一耳朵,当即扭头看向单邪,目光深深,眉头紧皱:“单邪……”
像是暂停键被取消,单邪整个人终于又“活了过来,一把拿过钟意手里的伞向她倾斜过去,语气不悦:“出来做什么?”
钟意已经感受不到冷,不太确定地问:“我们……”
她没立场妄论单邪对上回见到的那个形容枯槁的男人带着怎样的情感,但至少是血缘上的直系亲属,理应说他应该去处理后事。
不过……对方可是还有一个儿子,相比也可以处理得很好,她讥讽地想。
“回去。”单邪再次将她塞回去,仍旧没有看单井然一眼地绕过车头坐回架势位,发动车子时突然嗤笑着说了句:“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眼见他们就要开走,单井然想也不想地就冒着雨跑过来,拍着车窗叫道:“哥,你真的不去看他最后一眼吗?你不想吗……”
如果说单邪是恶狼,那么雨中的单井然就是被遗弃的小狗,满脸湿润,透过车窗,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从他脸上如珠断线般滚落,谁看了都会忍不住那份怜爱将他抱养回家。
可有的人或许天生就适合与恶魔为伍,钟意毫无怜悯心地收回目光,接上单邪的话:“嗯。”
身边的人打开了车里的暖气,身体的僵硬逐渐被驱散,她盯着车前勤奋来回的雨刷器,大脑不受控制地陷入大魔王与停留在今晚的那个人。
完全没有顾及车旁的人,单邪倏地把车开了出去。
单井然目送着黑色的轿车消失在黑夜里,神情里藏了几分莫名渴盼的忧伤:“自此之后,哥哥可要越来越好啊……”
回到家,张叔估计也接到了消息,小老头大晚上的一个人等在客厅。
听见院子里骑车的声响,立马披上外衣出门来迎接。
张叔欲言又止地望着单邪:“先生……”
整个单家庄园,只有他们这栋房子里外灯火通明,张叔也不确定单邪到底会怎么做。
单邪没什么表情地从车上下来,瞅见大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的小老头,当即阴阳怪气地无差别开火:“大晚上不睡,是活够了?”
张叔:“……”算了,自己还是闭嘴吧。
单邪从头到尾都很淡定,甚至上楼时,搂住钟意轻拍了两下她的侧腰,递给她一个笑:“去洗澡。”
钟意:“……”
她错了,刚见面时,对方说自己演技差,她该承认,比起这个家伙,自己的演技确实拿不出手。
她进了助主卧的洗浴室,单邪拎着睡袍去了外面。
张叔在他们上楼后,在楼下站了许久,才摇着头关灯回放。
卧室里的窗帘,仍旧紧拉得密不透风,如此,窗外的雨声就更加清晰了起来,时不时混着几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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