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野缓缓愣住。他知道,作为黑名单里的练习生,能破例solo出道,是因为陆秋深和老板的关系,但他没想过,陆秋深会因此牺牲十年的发展期。
李曼接着说:“这件事只有他和老板知道,但老板也不知道,他和你,是领过证的关系,否则绝对不会同意你出道,公司的艺人风险理论,你比我更懂。所以你说他会撒谎,我信,毕竟他把老板都摆了一道,但他对你,不会撒谎。”
孟舟野声音沉闷苦涩,一把泪水堵在喉头。他本能地怀疑:“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老板找我谈过,他希望你们和好,然后把你们打造成公司最强的CP。”李曼无力地叹气,“可惜,秋深那边,怎么都不配合,导致我到现在都不敢明说。”
他稍微理了理,懂了,“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们放弃公布离婚?”
李曼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当初让你们装结婚,是老板深思熟虑过的决定,他把后面的运营全部规划好了,再讲明白点,公布离婚这事儿,他不会答应。”
孟舟野想起一个成语,骑虎难下。很久过去,他把额头埋进手心,“曼姐,我也不想和他走到那一步,可他……”
李曼冷静地说:“你们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告诉我,我帮你们想办法。”
他抬起头,眼球上布满红血丝。他失笑,“多难的坎都过来了,我只是想让他离姓宋的远一点,他直接就不想和我继续了,那个人对他,有那么重要吗?”
李曼掐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秋深是宋导捧红的,这层关系短时间内没法解除,而且,他似乎很害怕谈起宋导,就像有什么心理阴影一样,如果是因为这个,你得多理解他。”
孟舟野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了,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工作上的事情,我一直在理解,关键,他们的关系,已经超出工作了。”“你怎么知道?”李曼不赞同地挑眉,“虽然我也怀疑过,但他为此签过保证书,一定是没什么的。”
“他连老板都骗,保证书能抵用?”
李曼还是摇头,“舟野,闲言碎语不能信的,你也是做这行的,用不着我讲道理。”
孟舟野眼睛如死水,“我看到他们亲密的照片了,不止一张。”
这回,李曼很久才接话,“有没有作假的可能?”
“没有,我确认过了,都是真的。”如果不是确认过,他又怎么会这么失望?
坐了很久,李曼没有再说任何,直到一个电话打进陆秋深的手机,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下,接通,居然是拆迁处打来的,大意是陆秋深在桂花巷有个院子,现在全区确定拆除,涉及搬迁赔偿等一系列问题。
陆秋深躺在ICU,自然不可能起来处理这个事情,她便自动把这事儿揽过来了。讲完电话,她对孟舟野说:“那边好像你也有在住吧?找个时间去收拾一下重要物品,没空的话我帮你安排。”
孟舟野并没有太惊讶,那块片区说拆迁说了好几年了,该来的总会来。他不想麻烦李曼,“我让小莫过去收拾,你忙工作的事情吧。”而后,他站起身,“你在这儿守一会,我回家拿点东西。”
陆秋深这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歹开了个颅,住院是没跑了,他得回家准备些换洗衣物,接下来便是枯燥的陪床生活。
孟舟野经历一场大惊吓,身体好像虚脱过一回,皮肤上黏着层被风干的汗,他才注意到。回到家,一切整整齐齐,卧室的双人床上摆着两只枕头,他也才注意到。
他没有心思去揣摩陆秋深的想法,疲惫地坐在床沿,看到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
手术室外,医生说过的话犹在耳边,他拿起药瓶,仔细地阅读起贴在瓶身上的说明书。处方药,功效讲得很简洁,大概就是活血化瘀之类。
于是,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既然服用的药是对症的,那就说明不是误诊,为什么病情还是恶化了?
他拧开瓶盖,讲药片倒出来。见过很多回的白色药片,闻起来没有特别明显的味道,药片上刻着大写字母,应该是生产商logo。
孟舟野越看越觉得不对,再次望向瓶身上的标签,和药片上的logo根本不一样。他想到其他可能,上网搜索了一下,发现更加恐怖的事情:原本该装在瓶子里的药,是一种黄色胶囊,无论哪个生产批次,外观从未更改过。他想到了最后仅剩的可能性。
给陆秋深倒过那么多次药,他从没仔细看过,以至于到现在才骇然发觉,瓶子里的药,被替换过。
第40章 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从重症室出来后,陆秋深住进了医院隐私性最好的VIP病房,即便如此,还是有得到消息的媒体赶过来,千方百计想进来打探。无奈,等到情况稳定之后,立即转去了平时就诊的私人医院。
这家医院的院长姓赵,是陆秋深的私人医师,应该是除陆秋深自己以外,对病情最为了解的人,由他接手治疗,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李曼忙着应付媒体,一天好几个小时都在接电话,孟舟野干脆让她回公司去,叫了小莫过来办理转院手续。一顿忙活,好容易把新病房安顿明白,孟舟野终于有空见到那位赵医生。
一个中年beta,面相十分和善,得知陆秋深入院的消息,第一时间赶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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