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以后。”孟舟野说,“想做什么都行,什么都不做也行,我养你。”
陆秋深被他逗乐了,“好啊,你打算拿什么养我?”
少年舔了舔嘴角伤口,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扬着下巴,“喏,全给你。”
陆秋深诧异地挑起眉毛,“可以啊,孟舟野,你还有存款了,不会是压岁钱吧?”
好像真被他说对了。孟舟野罕见地腼腆了下,“你不是说想换地方住,房租我包了。”
他是有提过一嘴,现在住的地方租金低廉还带院子,但实在太偏僻,孟舟野每次过来都要坐好久的车,怪折腾的,不如索性搬到他公司附近去。
见他犹豫不太想要,孟舟野抓起他的手,强硬塞进来,“不多,你将就用用,等我出道了,给你买一套新的。”
陆秋深好歹也是打小挣钱养家,虽然大头都拿去还债了,但不至于房租都要小男朋友付,只是节俭惯了,看起来格外寒酸。望着手里那张卡,他失笑,调侃,“等你出道等三年了。”
孟舟野推着他往屋里走,“先不说这个,我想你想了两天了,偷偷跑出来的。”
“你又偷跑出来?”他反抗,“别动我,我要去做饭!”
“先做完再做饭。”
“孟舟野!”
反抗是徒劳的。孟舟野来找他,一定是为了做/爱,刚开始那会知道收敛,有耐心陪他吃饭散步赏花,现在不行了,做完就走,不会抱着他温存,也不会黏着他再要,连离开时的吻都潦草匆忙。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久了的情侣都这样,这事儿,就像脚心里遭蚊子叮出一个包,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
他不该有意见,即便没什么前戏也有够受的,更何况孟舟野是真的忙,可人心都是无底洞,得到的宠爱越多,越容易无理取闹。一次过后,他把孟舟野拉回来,使尽浑身解数缠住不让走。
桂花味的信息素实在是剧毒,他每次都被弄哭,眼睫毛湿漉漉的,看上去特别招人心疼。
“阿野,你以后陪我的时间是不是还会更少?”
“有可能。”孟舟野诚实地说,“但只要有时间,肯定用来陪哥哥。”
这种时刻往往容易脆弱,压抑于心的不安全感尽数涌起泛开,可理智又在,最后变成难以言述的难受。
“我又不是omega,不用你陪,不要老为了我跑来跑去,专心事业好不好?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
孟舟野在他眼睛上亲了亲,笑着说,“好。”
每次都这样,把他的话当耳边风!陆秋深严肃起来,“我是认真的,在你出道之前,不准来看我了!否则就分手!”
他们之间头一次出现分手恐吓,格外有用。孟舟野表情立马变了,“秋深哥哥……”
“不准反驳!”他把人推下床,“不是急着走吗?快回去,记住我说的,出道前要是再敢偷跑过来,我说到做到!”
他就那样把人赶走了。
谁不想要腻歪的陪伴?陆秋深私心希望他天天能来,可那段时期对孟舟野而言,宛如高考前最后的冲刺,随便一个小错误,都会被对手团恶意放大,成为能否顺利出道的隐患。
他可以不见孟舟野,也可以往后余生籍籍无名,但孟舟野一定要出人头地。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孟舟野在这件小事上会错了意,这才是真正可怕的隐患。
第21章 我也为你鬼迷心窍了(2)
孟舟野走之后,陆秋深裹着被子睡着了,醒来天已大亮。
浑身乏力,伴随隐约呕吐感。
陆秋深习惯了,他的体质特殊一点,对同类的信息素排斥特别严重,第一次那会直接没能爬起来床。孟舟野被吓得不轻,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再咬他后颈,更不敢在他身体里留东西,但alpha兴奋起来哪里知道分寸是何物,代价就是后遗症发作。
撑着身子起来,准备把弄脏的床单拆下来洗,一张卡片摔到床底。他趴下去捡出来,是昨晚塞给他的银行卡。
陆秋深微微笑了笑。他不可能真用里面的钱,但这份心意,让他感到幸福。
就是这时候,他收到一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陆秋深,我们谈谈吧。”
他回了个电话过去,那头是宋青疏孤冷的嗓音,“昨天试镜,没有一个让我感到合适的,我们再谈谈吧,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拒绝我。”
陆秋深也很好奇,“为什么认定我?我没法给你的电影带来任何收益和效应。”
“我不需要演员的热度,这部作品也不是冲着票房去的,我觉得你很适合演齐舒寒,尤其在你拒绝我之后,甚至找不出可以勉强替代你的人。”
不得不说,宋青疏眼光独到且毒辣,看过《不论哀思》的剧本,陆秋深也打心底觉得那个角色适合他。可试镜的时候说的理由也并非谎话,他和齐舒寒,太像了,像到令他惧怕。
“我们当面谈谈吧。”宋青疏擅自做了决定,“就今晚,我等你。”
电话挂了,没多久,对方发来一个地址。
该去吗?陆秋深站着思考了很久,选择拒绝。
剧本里的齐舒寒,父亲为了追求舞蹈演员出身的母亲,不惜借高利贷装成有钱人,结婚后整个家庭被债务拖累,最后父亲被讨债人误杀,母亲为了还债不得不出卖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