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尴尬还是一样尴尬,事情还是很多,傅晨光绕过站着的斐麟,往后拿起胀满的精神力收录器,重新往双手上套上抑制环,
“出去吧,准备手术,虫手不够,你也跟着过来。”
两只虫一前一后走出了厕所,拐过一条长走廊,斐麟在踏进房间之前,还低头拉起身上的大衣闻了闻,喃喃道:
“应该没什么气味了吧。”脸上的燥热散得也差不多了,他恢复一如既往的冷脸,面无表情。
而后他放心地走进霍维绪的房间,刚踏进去,艾比盖就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着他和傅晨光,阴阳怪气地问道:
“你们两个跑哪里去了,身上这么大味道?噗嗤。”艾比盖捂着肚子爆笑起来,想必已经知道些什么了,他也是雌虫,对精神力的察觉同样十分敏锐。
斐麟还是奇怪自己身上的味道有这么大吗?但他十分不爽,艾比盖这只雌虫...实在是太讨虫厌恶了,他抬起眼皮,朝艾比盖看过去,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听到这句话的傅晨光正在用空气针管吸收器皿里的精神力,他抿起嘴唇,努力憋笑,斐麟怎么表现得跟一个小屁孩一样幼稚?
因为斐麟太凶,他帮艾比盖解围,只说道:“你们两只,都过来整理好器皿和工具,快点。”
半个小时过后,霍维绪在几只雌虫的帮助下,被抬上了手术台,已经提前注射过麻药的他意识不清,背着身躺在手术台上,身边都被隔离布料覆盖,精确的露出了肩膀左上方的一片皮肤。
“唰!”手术灯被打开了,强光把皮肤照射得更加清晰,傅晨光和他们都穿上了防菌服,斐麟站在他的身侧,看着傅晨光把几只精神体空气针管一一先打进了霍维绪的体内。
傅晨光抬头看着显示液屏,他带着口罩,高挺的鼻梁把罩面撑起来,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向后延长的眼尾,专注地盯着仪表显示器上的曲线波动——
“滴—滴—滴—滴...”
仪器不断加快的工作轮转声和斐麟心跳的速度神奇地重合在一起,他没有办法描述这种老树开花,心里小鹿乱撞的感觉,怕太过明显,他慌地低下头,看向手上的器皿。
显示屏幕上的曲线不断向上攀升,霍维绪体内因大量契合精神力的安抚之下,各种指标被往上“飙升”,达到开手术的条件,傅晨光拿起手术刀,“复载”芯片沉浮在蓝色消毒液体里,
艾比盖拿着镊子从消毒液里取出“复载”芯片,放在吸液纸上,等待载入。
傅晨光用刀划开霍维绪的皮肤,“复载”芯片同其他芯片不同,它载入距离更深,同时也以为着更危险,任何不精确的操作都会引起极大的错误,傅晨光往下深入,直到连接在手术刀上的探测仪发出“叮”的一声,他立即收住了手。
“擦汗。”闷在口罩和头套下的脸和额角往外冒着豆大的汗,快要浸湿双眼。
斐麟拿起擦汗巾,抬手往傅晨光脸上擦拭,他专注在傅晨光的脸上,用汗巾拂试他冒汗的额角。
“可以了。”傅晨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操控起手上的手术刀,显示屏上的手术时间倒数秒数在不断减少,他必须在“复载”芯片还未失去活力之前把它植入霍维绪的身体里。
完成表皮刻开之后,傅晨光用镊子夹起芯片,按照位置,贴进了霍维绪的左肩上,矫正校对位置,确认无误之后,他重新填入,接下来的步骤就是缝合。
缝合之后,需要当场“重新启动芯片”,傅晨光拿出连通霍维绪现在体内芯片的控制器,立马查看情况,他双眼专注地注视着,
双手在仪器上轮转着,
“他情况怎么样?”
站在手术台左侧的艾比盖忍不住问,他露在外面的眉毛紧皱着,很急切想知道情况。
傅晨光点头,说:“情况很好,等待几天后的复查。”
“耶,收工!”艾比盖这些天一直任劳任怨,终于解决了霍维绪这个大麻烦,他现在高兴得想出去跑几圈。
斐麟在换衣间,他换下消毒服,重新换上衣服,大衣兜里的口袋手机震动了好几声,他站在换衣间门板上旁边,掏出手机看:
王宫总务处:
斐麟上将:“下午好,近日王宫出现盗窃乱贼,请您在王宫时刻注意虫身安全。”
斐麟点开另一条信息,
斐麟上将:“下午好,雄王和雌后已于上午十点准时抵达王宫,请上将注意您的请见时间。”
王室档案室失窃了,却没有说出具体情况,这的确是王宫的一贯作风,这样一来,只要王宫一口咬定他们手上现在这份档案不是从王宫档案密室里出来的,外界和王宫里就没有一只虫会相信。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斐麟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走出换衣间,路过走廊,看见傅晨光半个身子抵靠在墙壁上,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着,他露出疲态。
“在等我?”斐麟这句话脱口而出,染上一些抑制不住的愉悦和兴奋,可他内心却反感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外在表现,他向傅晨光走去。
傅晨光的确是在等斐麟,他开口问:“霍维绪的档案不是还在你手上吗,我想去处理它。”
斐麟站在他的身侧,手不安分地缩进大衣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在手上把玩着,一边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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