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生气了, 斐麟内心很矛盾,反馈到他的嘴上, 硬咽地吐出来一句, “我...还没想好。”
斐麟本以为只用等雄虫自己冷静下来就好, 毕竟傅晨光不是那种脾气十分暴躁的雄虫,可是,这一切,好像已经不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对面沉默了,沉默到他以为已经要挂断了,
斐麟忽然心急地补上话,“我想我们还需要再详细谈谈。”斐麟的眼神失神地晃到那条煎得焦糊的鱼,他很无措,再一次,无措地用了缓兵之计。
不过傅晨光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光了,他用提醒的语气,对他说,
“斐麟,该和你谈的手续流程我已经在几天前发给你了,你一直没有回复我。”只听见那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又重新响起来,\我想这么多时间,也已经够你思考了吧。”
与此同时,斐麟已经快速抬腿走向楼上的办公桌,启动接受器,他心里一惊,带着很大的心虚成分,把傅晨光从黑名单里拖拽出来,自然,他发送的东西也自动被丢尽接收垃圾箱里。
他很快打开,大致浏览,和其他大部分手续没什么区别,直到后面,用不同颜色和字体大小标注出的,
“离婚雄虫一方自愿放弃雌虫给予的全部财产。”
经过几十年的平权斗争,其中,在离婚合约上增设这条合约就是最大的贡献之一,但还是以雄虫的自愿性为主,若是雄虫不同意,雌虫一方的所谓挣扎也不会被合法程序认同,然而,
傅晨光愿意放弃所有,包括他们一起住的房子,和星卡中斐麟给予他的所有星币,他全都不要?
他的态度是认真的?
因为很久没有开口,斐麟拿起手机,特意瞟了一眼,还没有挂机,他忍住心中的惊愕,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为什么不要我送给你的房子和钱?”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才听到玻璃杯和桌面的轻微碰撞声,傅晨光对他说,
“没有为什么,这些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是想把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都磨灭掉吗?斐麟心里一缩,倒吸一口凉气,周围很静,静到只剩下大自然的声音。
他顿了很久,那股莫名从心里强升来的难受很快被压了下去,他扯了扯嘴角,脑子想回避一般的逃避这些事情,
思维仿佛伸长了它的触手,帮他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计划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他很快完成任务,甚至,很有可能离开主星,所以,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挽留和留恋,
就如同他们原本计划的开始只不过是交易,结束也应该干净利落,斐麟低着头,
是他乱了步骤,走了不该走的路。
“斐麟,你考虑好了吗?”
傅晨光不情不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在蛊惑,也像是在提醒,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像是在心理的双重矛盾和引诱之下,斐麟立在门前,点头,应到,
“财产是交易内容,本来就是我欠你的,明天我会按时到场。”
话语没有了以往的态度明确和强硬,声音似乎带有一丝颤抖,很细,可笑的爱情好像真的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他本不应该是这样的雌虫。
傅晨光很快回答他,先挂断了电话。
斐麟走下楼梯,步伐很慢,他想一只溺了水的雌虫,看了一眼已经切好的食材,想切成片却切成块的土豆片,完全失去了继续下锅的欲望,
他坐到桌子前,给自己盛了饭,就这已经半凉的鱼肉吃下去,焦苦的滋味在嘴里慢慢化开,他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半缓解了这股不怎么好的食物味道。
“那家伙是真的要离婚了吗?”
艾比盖坐在沙发上,握着鼠标,浏览着傅晨光的个虫详细信息,喃喃自语道,他关注点不在离婚上,商人的灵敏利益嗅觉告诉他,
傅晨光离婚之后,可以分到一笔很大的财产,至少,足以支撑他们合作的全新开端。
他的雌君——斐麟,先前不知道参加过多少场战争,获过多少功勋,光是靠战争突出奖项,就足以想象国家奖励了他过少奖金,艾比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自动归为傅晨光名下,
就算是国家钱最多的军雌,所有的钱还不是要贡献给自己的雄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艾比盖沉迷在东山再起,在震辉煌事业的美梦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他暂时的白日梦。
“噔噔噔!!!”声音十分急促,似乎要把门板给直接敲裂。
“来了来了!别急!”艾比盖将近月初的十几天不在,上一次见这么敲门,还是物业,所以他也是这么想。
门一拉开,高他半个头的戴维斯一声不吭,招呼不打,直接走进了他的单身公寓,大概是吃虫嘴短,拿虫嘴短,他不敢再拿以前那副自视清高的态度对待戴维斯,
他放轻了声音,有点怂,同时还带有一点尴尬地开口,
“戴先生,您要来杯水或者咖啡?”
他拿出待虫之客,对方压根不回答他。
只见戴维斯的手掌摸了摸他家里的沙发,随后一点都不客气地坐下去,像是再试试弹性,他又站起来,转身,眼看就要走进他特别设计的偌大换衣间。
他里面有不少奢侈品,而且还是私密个虫空间,他马上走到戴维斯前面,张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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