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孟元瞥了一眼她,忍不住便有些担心。
盛以摆了摆手,眼睛根本睁不开:“没事,昨晚睡得太晚了,所以精神有点差。”
孟元只以为她熬了个夜,便也没太在意,只念了她两句便又开车往机场的方向去。
盛以在车上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翻来覆去的,只觉得脑袋空空的。
等到了机场,她被孟元叫醒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更晕了些。
孟元停好车,愈发担忧:“盛以姐,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盛以有几分恶心想吐,但以前偶尔通宵画画时也会出现相似的症状,通常补足觉就好了。
她摇了摇头,忍住脑袋里和胃里的不适,解开了安全带下车。
推开车门,盛以双脚踩在地上的瞬间,便蓦地觉得眼前一黑。
似乎一瞬间……
天旋地转。
她想叫孟元扶她一下,却根本说不出话来似的,一个字也叫不出口。
心跳速度快得像是要吐出来,盛以像是活在太空里,却又模模糊糊听到了“盛以姐”这样的惊呼声。
她想告诉孟元别担心,可是意识好像在飞快剥离。
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
盛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穿越了。
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而她的手上还扎着一根针,往上看是高高挂起的吊瓶。
总让人怀疑下一秒可能就有不认识的人冲过来,哭叫“乖女儿你终于醒了”。
盛以缓缓转过头,直到,和不远处的一双眼睛正对上。
盛以:“……”
一双桃花眼,眸色漆黑,往上看眉头微皱,往下看嘴唇紧抿。
反正处处昭示着主人不好的心情。
那人和盛以对视上的瞬间,也是微微一怔,紧接着眉头皱得更狠了,快步走过来按下了床头的铃。
跟平时懒懒散散的步伐全不相似。
盛以:“……”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而言之觉得是得闭嘴不说话比较好……
但显然。
想要挑刺的时候,绝对不会因为没开口就不挑了的。
江大少爷往床边的椅子上一坐,长腿伸开,语气冷淡:“怎么,失忆了?不认识我了?”
盛以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是……?”
江大少爷呵笑了一声,淡声回答:“你老公。”
盛以:“……”
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狗比”,盛以继续睁眼说瞎话:“不可能,我不会嫁给一个对我这么冷淡的人的。”
江敛舟双手环胸,懒洋洋点了下头:“那是你不了解以前的自己。我,是你千辛万苦、花尽心思才追到手的,你对我一见钟情,始于颜值忠于性格,爱我爱得举世皆知。”
盛以:“……”
江敛舟漫不经心地扬了扬眉:“怎么样,想起来了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先来叫声‘老公’吧。”
盛以磨了磨牙,叫:“江狗比。”
江敛舟又是一哂,慢悠悠地单手插.进口袋,弯腰离盛以近了一点,一双勾着的桃花眼直直地盯着盛以看,语气也怎么听怎么欠揍:“怎么不装了?还失忆吗?”
输人不输阵,盛以便也挑眉看了回去:“我怎么就装了?我刚才真就失忆了,只是现在恢复了而已。”
江敛舟:“……”
他正准备说什么,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江敛舟便又靠回了椅背上,漫不经心地从床头柜的果篮里挑了个橘子,慢悠悠地剥了起来:“请进。”
医生推门进来,先是打量了一下病房里的情形,而后走过来,帮盛以测起了血压和血糖。
刚一清醒过来就开始跟江敛舟斗嘴,盛以直到这时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大事,连忙开口问医生:“现在……”
“几点了”都没说出口,盛以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大瓣橘子。
她猝不及防,“唔”了一声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医生:“……?”
江敛舟淡淡一摇头,云淡风轻的:“没事,她就是想问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恍然大悟,看了一眼盛以测出来的指数,又拿听诊器听了一下她的胸腔,而后宽慰患者:“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之前突然的昏迷是因为血糖过低,再加上突然从坐立的姿势变成站起,又劳累过度。我看你好像经常低血糖,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少熬点夜、记得吃早饭,会好很多。”
盛以乖乖点头,一脸“我会听医嘱”的表情,好不容易把嘴巴里的几瓣橘子咽下去,又尝试问:“今天……”
“几号了”三个字依然没说出口,她的嘴里再度被塞进另外几瓣橘子。
盛以:“……”
医生这次已经熟练地开始偏头看盛以的代言人了。
江敛舟疏懒一扬眉:“她想问,那今天能出院吗?”
医生“明白”过来,在病历本上刷刷写下几行字,便又跟盛以道:“今天再住院观察一天吧,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以后一定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别再突然晕倒过去了。”
盛以颇为艰难地点了点头,医生满意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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