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风也带了东西,是不到两斤的干红枣。这还是张红逃命似的走的太匆忙,忘在吕家的好东西。
分家了,吕老头夫妻与吕春风一起过,但是陈秀还是带来了礼物,是一块一丈的底边染有红色碎花图案的蓝色棉布。
最普通的棉布一尺十个铜钱,这种染上碎花的彩色棉花一尺得十四个铜钱,一丈就是140个铜钱!
这么贵的布是两年前有人感谢吕老头帮忙办事送的。
陈秀都没舍得给两个孙女做衣服,而是送给了李玉雪,道;“玉雪很白净,做件春裳穿着肯定好看。”
李玉雪跟吕家人微笑道:“先进房吃些东西再去衙门吧。”
吕老头道:“还是先去衙门办事。”
吕英杰戴上帽子与他爹、哥哥去了衙门。
李玉雪请陈秀、四个小孩子进了正房上炕坐着吃炒花生喝水。
陈秀环视正房,微笑道:“里里外外收拾的真干净。”
李玉雪心道:呵呵,你儿子收拾的。
陈秀没有提出看其他的房间,就在炕上坐着。
四个小孩子想要看摇井。
李玉雪便带他们去院子的小房间看摇井,陈秀就跟着一起。
一会儿,李玉雪去厨房做饭。
陈秀特意嘱咐过孙子、孙女在正房好好待着,就去了厨房。
李玉雪笑道:“我爹娘听说你们今天要过来,刚才给我拿过来几斤猪肉、一条鲤鱼、两斤绿豆芽,我打算做丸子汤、炖鱼、拌绿豆芽,主食是烙鸡蛋饼,娘,你看这样吃行不行?”
砰的一声,陈秀把厨房的门关上,很快的小碎步走至李玉雪身旁,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李玉雪的手里,用极低的声音道:“这里面有三两二钱银子,一小半是我瞒着你爹攒的,多半是以前英杰悄悄给我花的。”
李玉雪很是惊喜的道:“娘……”
陈秀拍拍李玉雪的小胖手,道:“快收好了,别给别人说。”
李玉雪心里感动。道:“你都给我布了。”
陈秀笑着道:“那布是明着给了,可以让他们知道。这钱是暗着给你们的,千万别让他们知道。”
李玉雪觉得婆婆人真是体贴,感激道:“这么多的钱,你快自己留着用。”
陈秀低声道:“你们在镇里开销大,处处要用钱。这是我的心意。”
李玉雪坦然道:“我们有钱,真的有钱用。”
陈秀特意跑这一趟的目的就是把私房钱都给最喜欢的小儿子、最好的儿媳妇。
她坚决不拿回去,嘱咐道:“你们把日子过好。我心里就高兴。”
李玉雪笑靥如花,把钱收起来,想着以后更孝顺婆婆。
成县衙门那边,吕老头父子改好田契名字后便离开,谁知在衙门口遇到李安、李二北。
李安脸上笑意浓浓,“我知道你们是来改田契。”
上次李安去河东村看李玉雪时,没有明着建议吕老头分家,但是婉转的说了李家分家之后四个儿子各奔前程过得都不错的事。
那时,吕老头还沉浸在长子吕春风患重病、休掉长媳张红的愁苦之中,没有分家的打算。
这才过了半个月,吕老头就把家给分了。
对于李安来说,在没有战乱的时期,当然希望吕老头分家,女婿吕英杰分出来独立门户!
吕老头有些感慨的道:“我们家也跟你们家一样分家了。我今后几年跟春风过。”
吕夏风好奇的问道:“叔叔来衙门何事?”
李安坦然答道:“我看上了饺子铺旁边的一块地,已跟镇长打过招呼,把地买下来。”
吕老头刚才到成县前,在官道上看了一眼李记饺子铺的外观,觉得很大。
但是替李家担忧55两银子的成本何时能赚回来,哪里想到李安觉得饺子铺不大,惊诧道:“又要买地?”
李安点头,低声道:“要买。这里说话不方便,等我买好地,去英杰、玉雪那里跟你说。”
两个亲家就此告别。
吕家父子出了衙门后,吕老头、吕夏风、吕秋风轮流问吕英杰,“李家买那么多地干啥?”
“饺子铺已经很大了,怎么还要买?”
“镇里的地,又是挨着官道,肯定不便宜。”
“这事你们夫妻知道吗?”
“不知道。”吕英杰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小胖媳妇没提过李家买地的事。
路过药铺时,吕夏风指着门面,跟吕老头道:“爹,就是这家药铺,我们一提六弟妹,两位郎中对我们特别客气。”
吕英杰很低调的没跟老爹、哥哥说前两日李玉雪连着医了六人的事,更没说不到一岁的婴儿被伯娘扎针。
出了县城大门,吕夏风背着一口锅,提着一口锅,跟四人挥手,道:“我去刘镇换了锅就回平镇。我今天要在平镇见到四北弟弟,得跟他请教好了。”
吕老头临时起意,道:“我也去看看兰兰。”
吕英杰想着来回走太远,想叫骡车去刘镇。
吕老头舍不得让吕英杰花钱,可是见吕春风面色苍白,怕吕春风走远路累出个好歹,又得花钱买药,就点头同意。
吕英杰花了五个铜钱付了车钱,五人坐骡车去刘镇换锅、看了一眼吕兰兰,顺便说了分家的事。
何老四已经在新租的房子弹棉花挣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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