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人死的时候会想起重要的东西吗,江喜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旁站着看戏的一个男的见状,打了个响指,玩笑道:“别弄死了。”
抽烟男这才松开手,将手里的人用力一甩,松开手后江喜竟然也没有立刻被大量涌入的空气呛到剧烈咳嗽,还维持着窒息感,直接倒在地上,脑袋重重着地,眼睛半眯着,已经泛黑看不清东西了,仿佛马上就要死去。
中间一段记忆非常模糊,江喜不太记得,似乎是自己刻意去忘记的,随后他再有记忆的,是一个高大的男的走了进来,“欺负小孩?出息。”他直接放倒了抓他的两个男的,其他人见状没反抗,直接就跑了,还不忘把地上的两个扶起来一起带走。
江喜在地上,狼狈不堪。
救他的男人把他抱了出去,一个成年男性,抱着10岁大的孩子,在学校里跑得飞快。
这件事后续处理的结果江喜只听闻了一点,大概就是几个高中生无聊跑到初中部玩,刚好遇上停电,又刚好遇上全校闻名的江喜,就突然想欺负一下,没什么特别的,江喜也并不在意,原因一是他只有10岁,对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概念,原因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从那晚进医院后便再也没有回学校,父母觉得危险,直接将他放在家里,请了老师每天上门家教。
这直接导致了江喜一直没有朋友,话越来越少,只有在网络上,在游戏里,能稍微找回一点人气。
后来于子愿看到江喜手臂上跟烟花似的疤痕,还以为是他爸家暴用烟头烫他,结果江喜轻描淡写地说是初中的时候被傻逼烫的,于子愿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江喜回答的时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没,我倒霉而已。”
——江喜握紧手机,快步地往门口走。
距离门口就还有一步距离,江喜的后衣领突然被人揪住,猛地往后撤,他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唔!!”
熟悉的恐惧感萦绕在脑海,江喜知道自己已经成年了,他也知道现在手里有手机,只要往后一砸,后很大的概率可以砸到那人。
可他动不了,手脚僵硬,怎么也动不了。
口罩男没出声,死死捂住江喜往黑暗里拉,将他拉进去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同时有些紧张,反手掐住了江喜的脖子。
又是那样的窒息感。
江喜完全无法呼吸,眼睛布满水雾,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样。
不行。
不能这样。
不行……
江喜费力地抬了抬手,将手里的手机往远处扔,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不远处的玻璃鱼缸上。
这是前两天池奉瞧着纪睿辞办公室里的热带鱼好看,突发奇想给训练室也装了一个鱼缸,鱼要从海南运过来,目前还没到,鱼缸也就还没开,空有缸没水没鱼。
江喜将手机砸了过去,在此之前还动了动手指将手机的一个角从手机壳里掰了出来,此时刚好是手机一角磕到了玻璃上。
一声巨响。
玻璃碎了。
口罩男“操”了一声,掐着江喜的脖子将他提起来重重一甩,江喜被直接甩到了一边,后颈处直接撞上桌子角。
江喜闷哼了一声,直接痛的说出不话来。
口罩男拔腿就往外跑,刚冲出训练室的门就被赶过来的人一脚踹翻在地上,甚至还飞出来两米,可见踹他的人有多用力。
池奉平时看起来弱弱的,但他的跆拳道黑道二段也是实打实考出来的,他走上前,一脚踩在口罩男的背上,“哪来的孙子,从进来的!”
纪睿辞在池奉后面,他刚在办公室听到玻璃碎了就马上出来了,池奉离得近,走得快,刚好逮住了这傻逼,纪睿辞以为只是基地近小偷了,可脑海里电光火石只闪了0.1秒,他就马上觉得不对。
即刻冲进了训练室,拍了拍墙上训练室灯的开关,没用,可是明明没断电啊?纪睿辞马上就明白过来是刚才那傻逼把训练室总闸拉了。
他放弃开灯,还没来得及四处望望,马上就看到了不远处,双手抱着后颈蜷缩在地上江喜。
由于当时两人离鱼缸近,不然江喜也不能砸碎鱼缸,可鱼缸碎了之后碎片散落一地,池奉不知道买的什么假冒玻璃劣质鱼缸,碎下来的玻璃竟然是一块块锋利。
江喜倒下的地板上,就有飞出来的玻璃。
纪睿辞瞳孔剧烈的缩了一下,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紧张地几乎要抱不起来人。
江喜手臂擦着地面,已经流血了,他的手一直捂住后颈,估计是刚才那一下真的撞得太狠了。
外面的池奉已经将走廊的灯重新打开了,正在教训那个小偷,凭借着走廊的灯光,纪睿辞看到江喜脸色煞白,鬓角都是汗,直接痛到出了一身冷汗。
纪睿辞冷着脸,没仔细看江喜的伤,将人抱了起来,快步往外走。
他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可告诉你,老子已经报警了,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池奉正在教训小偷,一回头,看到纪睿辞抱着江喜,两人表情都不太对,江喜手臂上还有血!!
“卧槽!!怎么回事!”他第一反应是这个傻逼小偷胆大妄为,入室行窃还带刀捅人!!!
池奉刚才已经把小偷绑起来了,这是赶紧走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