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睿辞先自己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龙韵酒庄虽然是个酒庄,但做这一类农家小菜小粥点还是很有一手的,而且在山里的酒庄,很多蔬菜是自己后山菜园里种的,在城里久居的人们时不时来着小住,吃吃家常菜,还是很惬意的。
纪睿辞试了试温度才递给江喜,活像在喂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婴儿,“试试烫不烫,张嘴吃了,需要跟着我说‘a~’吗?”
江喜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由于脸色过于憔悴没什么气势,张嘴将粥吃了。
苦了一晚上的舌头终于品尝到了一点味道,江喜的胃口突然被吊了起来,这粥闻着不咋地,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纪睿辞看出他想吃了,不紧不慢地喂他将一小碗粥都吃了下去。
吃完最后一口,纪睿辞替江喜擦擦嘴角,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乖。”
纪睿辞知道江喜肯定没吃饱,在桌子上扫视一圈,拿起一个自己刚才吃过的包子,份量很小,递到江喜嘴边,“挺好吃的,尝尝,甜的。”
江喜没能吃掉那个包子,只咬了一小口就不想吃了,纪睿辞给他喝了水让他躺下,“那就睡吧。”
吃饱喝足的江喜困意却一时半会没有之前那么猛烈,半垂着眼皮看着坐在床边吃东西的纪睿辞,突然开口道:“你昨天没回我信息。”
纪睿辞咀嚼的动作一停,“嗯?”随后反应过来忍笑道,“吃饱喝醉有精神吗就开始找我算账了?乖乖睡觉,生病好了再算。”
江喜:“……”
纪睿辞三下五除二将江喜剩下的东西吃完,没给他机会反驳,抬手按了窗帘的遥控按钮,窗帘关上,房间里陷入黑暗,江喜感觉到纪睿辞将手背放在自己额头上贴了一下,又贴了贴他的脸,最后说,“睡吧,一会医生又该来打针了。”
他说完,叫了客房服务送来了衣服和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还没放,纪睿辞走进,察觉到水是冷的,他知道这个浴缸的功能,如果开了恒温的按钮,关闭的时候就会同时打开排水的按钮,现在水还在,是冷的,说明江喜没开恒温。
纪睿辞没问江喜生病的原因,现在心里几乎有了个大概,他将江喜脱下的衣服收进脏衣笼,打开淋浴开始洗澡。
纪睿辞洗完出来的时候江喜已经呼吸放缓,睡着了。
还保持着他进浴室前的那个姿势躺着,没有动,纪睿辞刚冲澡用了很烫的水,现在全身热乎乎的,他绕到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的被子,生怕漏了一丝风进去。
终于躺下去后,纪睿辞慢慢往江喜那挪动,终于将人搂到了自己怀里,江喜在睡梦中察觉到,自觉转身面向他,脸胡蹭了一会,突然出声:“纪睿辞没回我信息。”
纪睿辞:“嗯?”
“他完了。”
纪睿辞低下头,发现人还睡着,在说梦话,没忍住笑了一下,声音低沉耳语道:“行,他完了。”
纪睿辞在黑暗中将爱人搂紧,瘦削的肩胛骨,只有一点点肉但是很软的腰,任他拿捏的后颈,这世上没有比爱人在自己怀里更让人安心的事情了。纪睿辞鼻尖全是江喜身上的味道,昨天那通电话产生的心悸现在才慢慢平息。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两人昨晚是一个没睡好,一个直接没睡,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傍晚,纪睿辞被门铃声吵醒。
知道里面有人,医生没有直接进来,可现在已经到了江喜要继续吊水的时间了,他又必须过来,按了好一会门铃,门锁才被人从里面远程打开。
医生推门而入,看到江喜还睡着,纪睿辞也在床上,他也不避讳,坐起来,没说话直接眼神示意:“打针?”
医生点了点头,纪睿辞下巴一扬,“你自便。”
医生开始蹑手蹑脚地准备打针的东西,终于弄好,纪睿辞已经将江喜的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是靠着他那边的手,小声说:“这只手吧。”
医生没动纪睿辞的心思,对他来说哪只都没差,虽然这只手上面有三四个滚针留下的针孔,已经惨不忍睹,但那只手也没差,医生给江喜涂上碘酒,冰冷的棉签刚碰上的时间江喜就本能地缩了一下,但是没醒,纪睿辞轻轻揉了揉他的头,让他往自己身边靠。
挂上水,医生知趣地走了,纪睿辞将窗帘重新拉上,灯也关了,打算再睡一会才喊江喜起来吃东西。
一直到第三天早上,医生再一次来给江喜量体温的时候,终于恢复了正常。
生病刚好的江喜并没有马上恢复活力,甚至更累了,大病初愈的疲惫感死沉沉地压在他身上,导致他依旧躺在床上不想动。
纪睿辞的手机昨天一天没开机,他本来是有四台手机的,由于另外的三台没带,所有的工作信息都被迫发送到了这台手机上,江喜看着纪睿辞将手机开机后,一连上网络,整整响了一分钟才停下来。
江喜:“………………我怎么有种俱乐部就你一个人在干活的感觉呢?”
养下面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什么事都要交上来过问?老板不用休息的吗?
之前江喜就有这种疑问了,现在直接问了出来。
纪睿辞闻言没忍住笑了好一会,走到床边,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江喜的下巴,“心疼吧。”
江喜没说话,纪睿辞吻他,“有我家宝贝心疼,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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