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句台词。”
——梦里梦见的人,醒来就应该去见他。
她因为这句台词而来,原来是《新桥恋人》里的桥段,原来也是个发生在巴黎的故事。
等待片刻,她却没有要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他又主动问:“是什么台词?可以跟我分享吗。”
“不可以。”她狡黠地歪着头,“这是秘密。”
他们刻意避开人群,在塞纳河附近的小巷间穿梭闲逛。
去到某个不知名的小广场,彩色的鹅卵石路环出一圈低矮的喷水池,香根鸢尾丛丛密密地开满花坛。
有人独自站在梧桐树下拉琴,大概是附近音乐学院的学生,《G弦上的咏叹调》第一个长尾的音色圆润地拉出来,连流淌的光阴都在一瞬间变得舒缓,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下去。
伴着诗意的曲声,身边人向前迈出一步,转过身来面对她,衣角被风微微吹开,翻飞出流动的弧线。
他朝她伸出手邀请道:“May I?”
日光没有遮掩地坠落下来,在他染着浓墨的眸子里折射出绵绵柔情,她在半醒半醉间把手交出去,被他牵引着朝他怀里靠近,另一只手落在她腰际,不带半点力度,只是绅士地虚拢着。
小提琴的弦音还在回荡,一如梦境里旖旎的画面,在日光下真实地上演。
起初她还能分心去判辨,迷迷蒙蒙地下着结论,好像真人比梦里还要好看一点。
到最后已经完全沉溺下去,任由他把控住节奏,呼吸错落紊乱地混在他领口洁净的雪松香气里,像一剂药被刺入静脉,在血液里荡起潮汐。
塞纳河穿城而过,这座城市的风花雪月刻在河流尽头。
他们像在无人之境里共舞。
做世上无名无姓的两个人,独享这天地。
他目光灼灼地凝住她,唇的温度也是热情又炙烈,轻轻一碰就在她额间燎原地铺开。
她仰起脸,那个吻便不带迟疑地游移下来,准确地贴着她的唇落下。
他的气息比任何时候都要近,眉眼垂顺着,辗转的触感强烈又震荡,粹着白葡萄酒绵绵的甜香。
陈棠苑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迟钝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在近距离交错的呼吸里慌乱退开,他轻抚她发端的手却扣住她的后颈,不让她有一秒躲避的机会。
只容她偏过头深吸一口气,又收着手心里的力道再度吻上。
作者有话说:
补上舞会时错过的那支舞~
小庄表示在法国,吻也必须是法式的。
◎最新评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上来就玩儿这么大的嘛?】
【啊!!】
【啊啊啊啊啊亲啦亲啦
罢工真的很真实了哈哈哈】
【淦!好妙啊】
【好看!】
【呜呜呜呜呜亲了亲了】
【撒花花!!】
【啊啊啊亲了亲了!这个进展我喜欢!!】
【撒花撒花】
【撒花花花花花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了来了哈哈哈】
【不错的法式吻】
【小庄快乐了!!!呜呜呜甜白就是最吊的!可惜男朋友不喝酒气死我了】
【啊啊啊亲了亲了亲了!】
-完-
第59章 、无人之境
◎一吻便倾倒众生,一吻便救一个人。◎
唇齿相碰的一刻,他尝试着加深了这个吻。
柔软的触觉像清晨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瓣,在交缠中沁出甘甜的芳泽。
她今天穿着慵懒的落肩小黑裙,露出锁骨与肩胛处一片近乎透明的白,纯真又圣洁,已经不再是凡尘的笔墨能调出的颜色。
他虔诚地放低一颗心,却不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展示给她看。
就像王尔德童话里的夜莺,刺破自己心口最纯净的一抹血,化作白玫瑰的染剂。
只因它爱的人想要一朵绝无仅有的红玫瑰,它甘愿为此奉献生命。
提琴拉完最后一个音符。
短暂的静谧间隔里,陈棠苑重新睁开眼。
他精致深邃的面部轮廓近在咫尺,在融融的暖阳下勾描出一圈烫金色,鼻梁润挺,神情专注。
她穿着平底鞋,他比她高出许多,被他收在怀里拥吻了片刻,便无意识地踮起脚,原本老实搭在肩膀的手也不知何时变作环在他颈后,费力地攀住。
过电般的酥意早已顺着血液奔涌向全身。
陈棠苑放下踮起的后跟,慌乱地把手缩回来,规规矩矩地贴在他前襟处,不敢再多看一眼。
但她仍能感受到他紧追的目光,带着一声浅荡的叹息,喊了她的名字。
“苑苑。”
嗓音染着颤哑,在她狂跳不止的心脏上磨砺出一道钝钝的痕。
不再是陈小姐,昭示出他想要与她有更亲密的进展。
熟悉的两个音节。
她所有熟稔的、不太熟稔的朋友都会这样叫她,他当然也可以这样称呼她。但这两个简单的叠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却觉得格外好听。
就像每个歌手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代表作,而他的代表作居然是她的名字。
陈棠苑鼻子一酸,竭力恢复冷静。告诉自己,就当是场梦而已,再真实也是虚影。
梦里梦外都一样,他们去不到终站的。
她不要听他讲出任何煽情的句子,继续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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