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显然是洗完澡不久,里面还有未散的水汽。
“洗手液在这里。”苏羡意指了指一个瓶子。
苏羡意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按压洗手液,搓揉泡沫,清洁双手,不得不承认,这双手也是真好看……
正当她看得出神时,传来敲门声,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谁啊?”
“是我!”
谢驭!
“哥?这么晚,你有事吗?”苏羡意给陆时渊使眼色,让他别出声。
某人似乎并不害怕,慢条斯理得冲洗完手上的泡沫,又扯了边上的抽纸,擦了擦手,就好似在自己家一般的悠闲。
“方便进来?”
“不太方便。”
“那我就站在门口说。”谢驭倒不在意,毕竟女生的卧室,不让进很正常。
苏羡意生怕谢驭推门而入,紧张得不行,陆时渊却大大咧咧得在抓猫,不可谓不嚣张。
“你说。”苏羡意要应付谢驭,还得盯着陆时渊的一举一动,又急又恼。
“我爸说明天要带你出去玩,他定了几个地方,我发在你手机上了,你看有没有特被想去的地方。”谢驭话音刚落,苏羡意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拿出手机查看,陆时渊就抱着猫,从后侧走近。
他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的一处景点……
靠得极近。
“这里不错。”
低沉的嗓音,携着湿热的气息,削薄的唇好似若有似无得擦过她的耳垂。
如火蔓延,她身子都酥了半边。
苏羡意本就湿着头发,此时有水珠从发烧低落,凉意淌在皮肤上,晕湿了轻薄的衣服,也濡湿了她的心脏。
谢驭见门内就未回应,抬手叩了下门。
苏羡意就顺着陆时渊所指的景点,把位置报给了他。
待确定谢驭离开,苏羡意才舒了口气。
“你的胆子还真大,他就在外面,你也敢说话。”
“我来抓猫。”
陆时渊理由正当,抱着猫,却忽然靠近了她。
两人距离近得他的呼吸都清晰可感。
“你今晚喝酒了?”陆时渊询问。
“一点红酒。”
“我明天要去医院,有些事要处理,可能会晚点过去,那群人若是让你喝酒,如果我、谢哥儿或者我姐不在,你别喝,他们都不是些好人。”
“你是好人?”苏羡意嘀咕。
陆时渊低声一笑,呵出的热气就一丝不落得吹过她的脸。
热得有些痒。
“我也不是个好人。”
苏羡意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有些诧异。
“半夜翻墙到女生卧室,我这已经是耍流氓了,能是什么好人。”陆时渊笑道,“你还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
陆时渊叮嘱她睡前把该如何将移门反锁住,这才抱着猫,几乎是单手翻过了栏杆。
——
苏羡意躺在床上,细想陆时渊的话,发现自己对他确实没有一丝戒心,甚至对他放心得有些过分。
迷迷糊糊睡着,竟梦到了几年前第一次见到陆时渊的情景,还有告白……
那种紧张无措从梦境中延伸,一阵敲门声将她拉回现实。
再睁眼时,天色已大亮。
“意意,抓紧起床,我们七点半准时出门。”徐婕催她起身。
“我知道了。”
苏羡意迷迷瞪瞪起床洗漱,今日要外出,化了个淡妆,做好防晒,下楼后,家中并未准备早餐,谢荣生要带她去外面吃。
一大早,大院里有不少晨练的人。
都是老邻居,碰面打招呼,谢荣生都热情给大家介绍。
听到邻居夸苏羡意漂亮,某人只觉得脸上倍有面儿。
大院里瞧着谢荣生与谢驭带着徐婕母女外出,也有酸不溜秋背地说闲话的。
“以谢荣生的实力,就算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是一堆人肯嫁。何必还找个有孩子的,姑娘都这么大了,他掏心掏肺的,人家未必肯和他亲近啊。”
“毕竟不是自己生的,对她再好,就怕竹篮打水啊。”
“这母女俩也挺有手段,把谢家父子哄得团团转,就连谢哥儿都搞得定。”
“谢荣生与谢驭又不是傻子,听你们说话,好像全世界就你们最聪明,人家就是蠢货,咸吃萝卜淡操心。”
……
其实徐婕有问过他,能不能接受苏羡意。
谢荣生当时还觉得很诧异:
“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娶了老婆,还白送一个漂亮乖巧的女儿,这样的好事我为什么不接受。”
谢荣生是完全不在乎苏羡意是否为他所生,毕竟……
谢驭是他亲生的,也不见与自己多亲近。
所以血缘这东西,不重要。
谢荣生铆足了劲儿,准备带苏羡意好好玩一天,奈何天太热,他也真的不得不服老,下午一两点钟就走不动了。
最后还是谢驭带她又逛了个景点。
苏羡意是不愿和他同行的,因为太无趣,此时距离晚上聚餐,还有好几个小时,她看了看谢驭,“哥,你不是有个俱乐部吗?”
“你想去?”
“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了?”
苏羡意想着,俱乐部肯定在室内,总比顶着烈日逛景点凉快。
而且她想象中的俱乐部,应该是那种高档,奢华,甚至连服务生都穿着燕尾服那类,过去了,或许还有桑拿spa之类的,还能舒服得享受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