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急切,林安感受得到,他凤眸含笑,声音里也满是笑意,夏清清听得清清楚楚,“偶尔为之,无伤大雅,经常说岂不是破坏我城市‘五好青年’的形象了吗”
夏清清听了,忍不住弯了嘴角,“你还是城市‘五好青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你看,今天可是自从我有了这个头衔之后第一次爆粗口。”林安已经毫无睡意,尽管今天工作了整整一天,跑了几个地方,晚上还陪重要人物吃了饭,喝了酒,脑袋还晕乎乎的。
可是他很享受现在这样的时光。跟夏清清聊着天,不用想那么多,只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想笑,想……见她。
尤其是,夏清清在慌乱中第一个给自己打电话,这种被全心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夏清清跟林安说着话,头挨着枕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电话没有挂,林安听着手机里传出的某人平稳的呼吸,忽然想起了旧时光里那个呆呆傻傻的瞌睡虫。
她总是会在下课后趴在桌子上睡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一只随时欲展翅飞舞的蝴蝶,恬静的睡颜宛若盛夏池塘里一池碧叶中亭亭玉立的映日荷花,濯清涟而不妖。
当然如果不是她无意识地张开嘴流了一小片口水在书桌上的话就更好了。
她总是在醒来后,发现了,忙用手挡住,一只手拿了纸赶快去擦,眼睛还四处瞅着像一只想出洞的老鼠,频频探头查看周围有无大猫的踪迹。她是怕别人发现她口水流到了桌子上。
她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会长舒一口气,再镇定地跟周围的同学讲话。每每这时,林安总会闷笑不止,而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被林安尽收眼底,有时候会无辜疑惑地看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所以,现在林安听着她呼吸的声音,心中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夏清清听到了歌声,似梦似真,萦绕在她耳边极其熟悉的旋律,就好像真的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吟唱:“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告诉你们木子也经常这样流口水吗?遁走!
☆、哄他
网络果然是个不错的消息传播途径,第二天上班休息的时候,就有要合租的人来找夏清清。
只不过这人出乎夏清清的意料之外,看着与自己同样衣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的齐蔚,夏清清疑惑道:“你要搬家,跟我合租?”
“是,”齐蔚双手捧着一杯热水答道,“夏清清,我在网上看到了你的合租消息,刚好我也有搬家的打算,所以,你觉得我合适吗?”
“哦,可以啊,我只是找一个室友合租,没有那么多要求的。”夏清清解释说。
“好,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搬过去。还有,夏清清,”她握着杯子的手骨节发白,“昨天,对不起,然后,谢谢你。”对不起,让你代我受过,谢谢你没有当场指出我。
想到昨天,夏清清没说话。停了一下,她忍不住建议道:“其实,你这样不太好……”
“嗯,我知道,成为了一个第三者,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这本身就是可耻的,是被人唾弃的,我都知道。”她低了头,声音越来越低,“所以,我决定离开他了。”
夏清清不知该说什么了,她一向对这种行为不赞同,但是看齐蔚失落伤心的样子,她想,她应该也是因为爱吧。只是这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结束是最好不过了吧。
回家的路上,夏清清还在想这个事,直到在自家楼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斜靠在黑色奥迪车身,望着四楼那间没有光亮的房子,指间的红光一明一灭,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夏清清不敢置信,试探着叫了一声:“林安?”
那人视线从上而下落到她身上,烟掐灭,扔在了地上,站直了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到路灯下,夏清清的面前。
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夏清清看清了他。他穿了黑色的衬衫,灰色长裤,只是衬衫和裤子都有了褶皱,而林安一双平时有神的眼睛此时布满了血丝。
他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改平时的整洁利落,此时的他有着明显的疲惫和落拓。
夏清清心疼地几乎要伸手触摸他的脸,但她还是紧紧握住了手,忍住了,只望着他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出差吗?”
林安没等她说完,一把扯过她,紧紧按在自己的怀里,夏清清动了一下,他哑着嗓子,声音像急需水的干涸土地一样:“别动,让我抱一下。”
夏清清一下子就安静了,林安的身上有汗味,夏清清却不觉得难闻,只觉得心安。她趴在林安怀里,轻声问道:“外面的工作都处理好了?”
“没有。”林安回答。夏清清听到胸腔里他闷闷的声音。
“那你……”
“再过一个小时,就得回去。我不放心。来看看你。”他说得那么随意,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两个人是相恋许久的爱人。
夏清清推开她,鼻子有点发酸:“你从北京几千里的路程奔波回来就为了看我,就一个小时?”
夏清清盯着他,林安懂得她的意思,她在问,值得吗?
“值得。”林安肯定地说。夏清清一怔,为他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夏清清从来不知道原来有时候仅仅是两个字也可以让她心潮迭起,感动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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