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怎么没来?”陈河问道。
“发烧了。”高盏道。
“啊,那我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啊,大家都是好朋友。”陈河道。
“你算了吧,你去了他病的更重。”也不知怎么,迟钝如高盏都能感觉出来成霁对陈河淡淡的敌意。
“那好吧,”陈河点点头,“希望他能快一点好起来,咱们还能一起玩。”
一直坐在前面的李涯回过头看陈河:“到底是什么让你有了一种你跟他俩玩的很好的错觉啊?”
陈河一见李涯,立刻扑上去抱了他一下,“你这个叛徒,让我一个人在十七班孤独寂寥,你在十八班接着当班长风光无限的!”
李涯和陈河是一个班的,高考没去到自己理想的大学也留了一级,和陈河一个十七班一个十八班。
“你看我哪里风光无限?”李涯拍了拍他说道。
“我们班那帮人就知道学习,无聊透了,你看看你们班的高盏、成霁,都很有意思嘛,跟他们一起玩还不风光无限?”陈河道。
李涯受够了他无理取闹的劲头,把人摁回座位,自己转了回去,留给陈河一个无情的背影。陈河撇撇嘴,又来纠缠高盏,“我不管,我就在你们班上课了。”
“随便你。”高盏看着自己的卷子也不再理他。
结果陈河就真的在他们班结结实实的呆了一天,没有一个老师能把他赶走,最后还是十七班的班主任人送绰号“战神”的小老太太亲自近十八班把陈河拖着走的。
走的时候陈河还不忘提醒高盏帮他给成霁带好。
高盏回家的时候成霁已经走了,不仅人走了,连床上的床单被罩也一并带走了,在家看电视顺便照看成霁的魏玉蓝说她拦了,没拦住,成霁把那些东西带到自己那洗去了。
高盏没说什么,拿出两个饭盒,把昨天的菜和蛋糕打包好,准备过去找成霁。
魏玉蓝看见,哎呦了一声,“这是要跟成霁两个人再过个生日去啊?”
高盏不自然地咳一下,“不是,就是这蛋糕他还没吃......”
他端着饭盒过去,隔着门,就听到了里面油烟机的轰鸣声,高盏立刻拿钥匙开了门,看到成霁正站在厨房里炒着什么。
没有滚滚浓烟,也没有焦糊味道,高盏放下心来。他走过去要碰成霁额头,就被成霁抓住手,“我已经退烧了,放心吧。”
高盏皱着眉头把手抽出来,看了眼成霁锅里,在炒米饭。
“高级的我不会做,就给你炒个米饭吧,”成霁笑笑,“你照顾我,辛苦了。”
“你炒个米饭真的是为了犒劳我?”高盏狐疑道。能吃和好吃之间可能存在着一道鸿沟,他不觉得成霁做的东西能跨越这道鸿沟。
“你尝尝就知道了。”成霁关了火,将炒饭盛出来,端到高盏面前。
高盏看着碗里金黄色的米饭,闻着像是咖喱炒出来的,他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对于成霁这样一个曾经差点炸了厨房的人来说,已经很好了。
“好吃。”高盏说道。
他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能吃到成霁做的饭。
“蛋糕也很好吃,我特别喜欢,谢谢。”成霁道。
“你客气个屁啊,”高盏把米饭吃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只数字蜡烛,“学校门口买的,点上给你许个愿。”
“好啊。”成霁笑着,跟高盏一起把蜡烛插在蛋糕上,金色的数字蜡烛“18”,点燃后,烛火摇曳。
“许愿。”高盏催他。
成霁没着急,他看着蜡烛燃了一会,道:“小时候我爷爷给我过生日的时候,我总是分给他一个愿望,这几年没过过生日,也攒了好多,我分给你几个。”
“我们一起许愿,要是有相同的,可能会更好实现。”
高盏看着成霁镜片后的眼眸,深邃温柔,让他轻而易举地陷进去。火光在成霁脸侧轻轻抖动,将他的侧脸映衬得更加迷人。
“好。”高盏点点头。
两个人都闭上眼睛,在自己心中想着那快喷涌而出的喜欢,他们像是说着自己的心愿,又好像是读出了对方所想。
吹蜡烛时,高盏和成霁都微微起身向前,蜡烛熄灭的时候,两人的鼻尖也擦到一起。
坐回去的时候,高盏摸了摸鼻子,偏过头去不看成霁,成霁则自然地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递到高盏嘴边。
高盏嫌弃地皱皱眉头,然后张嘴吃了,吃完后说道,“你哄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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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霁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高盏几乎每天晚上都来他家监督他十二点之前就睡觉,吃的也健康了很多,因为高盏说再发现成霁点外卖就把他的腿打断。
稿费到账之后成霁托高高去看看魏姐都用什么护肤品,在跟自己的女生同学探讨了之后,又送了魏玉蓝一个主打除皱抗衰老的护肤产品。魏玉蓝激动坏了,借着成霁发了稿费这事又庆祝了一下。
日子每天就这么过着,上学的时候白天短晚上长,周末则短暂又漫长。
今年的初雪是个周末,高盏房间的窗帘拉的密不透光,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房门发出细微的响动,有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高盏的卧室,一点点地靠近,然后他们互相推搡半天,最后还是有个人朝高盏下了手。
高盏睡梦间只觉有人把手探进了自己的被子,紧接着从脖子到胸头是一阵刺骨的冰凉,他低叫一声,从床上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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