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光所及之处,根本就没有萧无和徐随的影子。
想起徐随最后那个恨不得立马杀了萧无的眼神,沈书白立马起身,但是周围密密麻麻的树,再加上环境实在是太黑了,他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
不多时,林子里便起了那晚上一样,黑色的雾气。
沈书白紧紧握着手心里的珠子,自然能看清楚黑色雾气里的生物。
昨晚上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具体样子,此刻被看得一清二楚。
看起来像乌鸦,有着血红的眼睛,和细长弯曲的喙,在雾里的动作看起来十分轻盈,与其说它们是在飞,不如说它们更像是在游。
鸩鱼。
沈书白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
隐隐有个猜想,这次作乱的魔族,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位吧?
要知道鸩鱼生于罪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将它们带出来,所以修真界一直对它知之甚少,也正是因此,当年那个魔将祭出鸩鱼,配合着他的能力,杀了修真界一个措手不及。
他会无差别制造出一个幻觉,放大你的恐惧,放大你曾经最害怕的事情以及经历过最可怕的事情。
而鸩鱼的作用,就是吞噬。
它会制造出一个场域,让这个幻境有了以假乱真的能力,让人根本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不是身处幻境之中。
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殊不知死亡之镰早就悬于头顶,当时修真界折损了不少人,才勉强将他击毙。
凭一己之力便可单挑众多修士,足以证明这个魔族能力的可怕之处。
如果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魔族,沈书白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沈书白跟在鸩鱼身后,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魔族搞的鬼,但是萧无是一定要救的。
并且是不是那个人还不一定呢,当初修真界分明宣告这个魔将连神魂都碎成了渣渣。
他跟着鸩鱼,最终来到了一座寺庙前面。
这是一座十分辉煌的寺庙,辉煌到,让人下意识就觉得这种宝殿就应该处在热闹非凡的闹市中,任万人敬仰万人跪拜一样,沈书白为自己突然生出来的想法有些诧异,他飞快地闭上了眼睛,走了进去。
大殿里十分清冷,正中央立着一座金身佛像,但是因为太高,根本看不清脸,佛像面前放着三个蒲团,还燃着几柱尚未燃尽的香,远远便能看见蒲团上跪坐着一个人影,十分瘦削,虽然知道可能是陷阱,但沈书白还是大步走了过去。
那人果然是萧无。
他惨白着脸,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一样,沈书白赶紧将人放了下来,但是一离开那个蒲团,萧无便浑身抽搐,力气大到沈书白根本控制不住。
“别白费力气了。”
佛像后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那道声音阴寒,像毒蛇吐着芯子一样。
“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沈书白头也没回,虽然知道蒲团可能有问题,但是沈书白怕萧无抽搐起来伤到自己,还是又给他塞到身下,然后才站起来,转过身对着徐随道:“费尽心思把我引到这里来,不会只是想和我说几句话吧。”
徐随从佛像后走了出来,他面色看起来苍白极了,面上的伤痕却已经痊愈。
他拍了拍手,边走边说道:“沈辞啊沈辞,枉你身为正道人士,为何会将一个怪物养在身边。”
沈书白觉得有些可笑:“你这是何意。”
徐随走到了离沈书白三尺远的地方,看着他的面色变得十分古怪,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得十分开怀,片刻后死死盯着沈书白,低哑着嗓子道:“那我便告诉你,你身边这人的秘密吧。”
沈书白却突然对他丢了一个束缚绳。
徐随根本不可能和他聊天的,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拖延时间。
萧无或许有很多秘密,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异常,但是他对别人的秘密没有兴趣。
他拔出了剑,趁着徐随被束缚不能动弹的同时,剑尖直直指着他的心脏,刺了过去。
但是剑却从他的虚影中穿了过去。
从他的身体里掉落出一个小瓷片,一下碎裂成好几片,应该是替身傀儡,虽然有点可惜,没能杀得了他。
但是沈书白也不想去去深究他的本身究竟躲在哪里,他转过身去看萧无的情况,发现他面色通红,一摸额头,烫得惊人。
估计是萧无的情况太过危急,本来一直在沈书白这里充当挂机崽的系统此刻也自动出现,难得主动开口。
【他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这个寺庙有问题,不能久待,赶紧离开。】
外面的天气依旧十分的暗,气压低得让人压抑,像是随时随地就会落下一场大雨一样,沈书白将人抱了起来,好在萧无这次没有再向之前那样挣扎,蒲团被随意地踢在了一边,沈书白尝试着将他抱起来,但是没能抱动。
虽然他只有十几岁,但是也挺高了,沈书白试了好几种办法,最终摇摇晃晃将人背了起来。
光是这个动作,他就出了一身的汗,此刻喘着气问道:“去哪里?”
系统:【我给你引路。】
在系统的指引下,沈书白在体力快要耗尽之前,总算走到了一个山洞前,石壁上生长了不少的藤蔓植物,垂落下来,将洞口挡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系统告诉沈书白说这里有一个山洞,估计不会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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