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缓慢走到门口,路上傅焰想了想把自己贴身的匕首拿出来塞给安锦,小声说,“藏好了,一会儿还能再拖延点时间。”
安锦刚把匕首藏好,果然下一秒就被傅正看到了。
老头看了一眼安锦,不满道,“她手怎么没绑上?”
“绳子坏了。”傅焰笑眯眯地,“你再拿条过来,我再给绑上。”
傅正瞪他一眼,“你去,还敢指使老子,活腻歪了?”
傅焰不满的哼了两声,不情不愿的去拿绳索。
在进门时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然后眼眸微闪,往另一边走去,身影快速消失。
门口那辆轿车已经点火,引擎低低的响着。
魁梧大汉贪婪的视线隔着玻璃黏在安锦身上,滴滴两声催促着。
“拿绳子去啦!”傅正弯腰陪笑。
“我车上有,让她直接上来!”魁梧大汉邪笑着喊,眼神更加□□,“不用放后面,让她坐副驾驶,老子正好快活快活,省得开车累啊!”
“哎呦,还是您会。”傅正恭维他,还不放弃多要点钱,“您看这品相多好,您再多加点钱呗,您看您路上还能品呢?”
大汉闻言笑得更开心。
两个人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一个比一个高兴,只有安锦身后汗毛炸起,咬紧牙关。
傅焰还没回来,她不由把手往后探,握住匕首。
傅正手里还握着长鞭,魁梧大汉满身肌肉看起来是打手出身。
即使她练过一点拳,似乎也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
越紧迫,安锦越冷静。
她目光从傅正脖子上的动脉上往下定在他的左胸口,傅正好弄。
主要是后者,如果她跟傅正缠斗时间长无法做到一击毙命,让车上的男人抓到时间差的话,她就完了。
这是置之死地的一战。
她捏紧匕首,咽了咽口水湿润干涩的喉咙。
最好能有什么声音引走他们的注意力让她能钻个空子。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突然,余光看到一道黑影出现,然后就是砰一声闷声巨响。
安锦被惊得一哆嗦,定睛一看才看清。
黑色宾利如炮弹一样加速撞上银色轿车,巨大的推力将丰田往前撞了五六米直到车头怼上墙才堪堪停下。
隔着老远,她能看到车里男人的侧脸。
一直冷静克制的双眸一下就红了。
傅正反应非常快,在安锦出神的那一秒钟一个箭步蹿上去,直接将安锦挟持住。
安锦:“……”
大意了。
但她将匕首反手在手臂内侧,傅正没有察觉到。
傅正揽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掐住,让安锦无法动弹。
然后就见傅寒时从车头被撞烂的宾利下来,转身往这边一步一步走来。
他视线先是落在傅正那只掐着安锦的老手上,然后才看向安锦。
他抿了抿唇,将她仔细看一遍,见她完好无缺才松口气。
他的眼里都是血丝。
安锦怕他着急,悄悄亮了亮手臂内侧的匕首给他看。
然后就看他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傅寒时,咱们谈谈,我跟你说……”
傅寒时不为所动,看都没看他,目光望向左边的高墙上,“我为什么跟你谈?”
傅寒时往上瞥一眼的同时,从墙角处飞来一块石子,正好击中傅正的太阳穴。
在击中傅正令他分神转头之际,傅寒时向前两步猛地一个侧踢将傅正踢倒。
变故来的特别快,等安锦反应过来时匕首已经派不上用场。
在拳馆练就的肌肉记忆倒是派上用场,安锦闪身时下意识屈腿抬一条在傅正面前横了一下。
砰一下,傅正结结实实摔到地上。
在一侧候着的卫也和谢衍连忙一齐跑去将人给制住。
在他们都没注意时,巷边高墙上一道身影一跃而过,几个跳跃之后最终消失于居民楼的层层矮墙之后。
傅寒时转身过来时正巧安锦失去平衡几乎倒下,他大步跨过去将安锦捞到怀里。
他垂眸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脸颊和鼻尖上一层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一摸她身上冰凉,立刻要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结果一摸身上才发现自己没穿外套,只有一层薄衬衫。
他双臂紧紧揽住她,替她挡风,眼眸一扫落在卫也身上,“衣服。”
卫也反应过来连忙把衣服脱了递过来,凑近时忍不住絮叨,“怎么样啊没什么事吧?一会儿去医院看看?”
傅正被谢衍制住还在地上来回扭着要挣到傅寒时面前。
他没得逞,但是放肆大笑,过于快速的折戟失败让傅正满腹火气。
不甘和怨气化为毒液喷向他的敌人。
“你能把我抓了,你能把所有人都抓了吗傅寒时?”
“你敢告诉他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吗?你敢吗你!”
傅正肮脏腥臭的唾沫星子喷的漫天飞舞,“你有能耐你把她别你裤腰带上啊!我告诉你傅寒时,她跟你在一起,绝不可能有好下场!”
“你以为是我想抓她?呵,你俩没好下场!”
傅正抻着脖子玩命地诅咒他们。
傅寒时垂眼看着安锦神情丝毫没有波动,似乎停不到傅正满嘴喷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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