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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如果他达成了通关条件,但是没有苏醒呢?这种情况是不是就足以证明他的逻辑链是错误的?因为如果这世界真的是游戏,那么他完成通关,是肯定会脱离的。既然没有脱离,那么这世界就是真实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在禾笙心里,到底什么是通关条件。”
    白疏若有所思:“禾笙以前是DREAM的科研人员。他在重生之后没有回到DREAM,而是留在娱乐圈……”
    红月娘一拍大腿:“这就说明他认为这游戏是个娱乐圈通关任务线啊!那娱乐圈通关要达到的条件是什么?无外乎不就是什么影帝,视帝这类的奖项吗?”
    白疏皱起眉头:“……”
    红月娘越想越通畅:“还有啊,你看,禾笙他之前千方百计联系你,想要进入白氏公司,你一开始以为他是要勾搭你,结果却发现自己误会了……那他到底想要进入白氏公司,是为了什么呢?”
    “……”白疏心中立即有了答案。
    三亿。
    为了那三亿的巨债。
    禾笙一定是想要合理避债,所以才千方百计想要和白氏娱乐签约。
    “想通了这些,那就简单了嘛。让禾笙达成这个通关条件,但是!他又没醒!”红月娘一拍手,“这不就成了?这不就证明这世界根本不是游戏了?”
    “……万一他认为,是游戏出了问题,或者,他认为自己原定的目标并不是通关条件呢?”白疏紧皱眉头。
    “那就可以从逻辑上否定他了啊。”红月娘说的兴起,下意识往前挪了挪,白疏顿时投来了冷冽的眼神。
    “……”红月娘默默又退回去,“你看,他是觉得这个游戏是你和DREAM的同伴共同开发的,对不对?既然如此。那这个由DREAM和你同时开发的游戏可能会出现Bug吗?或者说,就算是出现了Bug,那在唯一一个游戏对象已经检验出这个bug,并且因为这个bug无法回到现实世界的情况下,你们可能会长时间的不修复bug吗?所以,游戏出现问题这一条猜测,是不成立的。”
    “然后,就是原定的目标不是通关条件了。”
    红月娘得意的翘起嘴角:“这就更加简单了。按照禾笙的理论,这游戏里出现的任何一件事都有逻辑可言的。如果他按照逻辑推出来的目标都不是正确的,那岂不是恰恰就说明这游戏设计的根本不符合逻辑?那么问题又绕到之前的这一个节点上了。由你和DREAM同时开发出来的游戏,有可能不符合逻辑吗?”
    红月娘一拍手,心中振奋不已,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仿佛解决了一项世纪大难题。
    可惜白疏并不会和他give me five 或者给个兴奋的拥抱之类的庆祝,甚至连个笑容都懒得施舍给他。白疏只是一脸深思地坐在沙发上慢慢将这个逻辑捋了一遍,又查缺补漏的将其中的Bug部分修正了,才站起身。
    红月娘求five的手缩回来:“……你要干什么去?”
    白疏:“想办法让他通关。”
    作者有话要说:  白疏:让他通!
    第五十五章
    禾笙的游戏通关日程当然不会因为感情线的突然停滞而受影响。《独醒》依旧在按照原定的计划拍摄着, 直到将近四月中旬, 才终于进入尾声。
    A市的气温总算是回升到一个宜扮妖僧的水平上了, 以至于顶着假光头的禾笙甚至觉得有点热得慌, 闷出了一脑门子汗。
    “……大家都认真点,努把力,争取一条过!咱们就可以杀青了!”汪裾在场地边边角拿着喇叭喊。
    或许是知道即将要和相处了近半年的剧组成员们分道扬镳了, 不少人都嘘了起来:
    “汪导说一条……”
    “谁都知道肯定不止一条。”
    “完了,今天估计拍不完了。”
    汪裾吹胡子:“给你们胆子了是不是?!”凶到一半,汪裾还是放缓了表情,“最后一场戏是群戏,比较难拍,肯定得多磨合磨合——”
    “进剧组半年, 汪导可算是说了一句实话了。”演白练的女演员整了整身上带着服装师处理上的血渍和灰烬的白衣, 忍不住发笑。
    “好了——”
    “准备!”
    副导打板。
    “Action!”
    狼烟四起处皆是废墟,霍许紧紧搂着已受了重伤、不便行走的白,双目赤红的扫视着神州遍地的生灵涂炭, 无数人哀嚎的声音从坍塌的墙壁、仍在燃烧的火焰之中传来, 惨相令人目不忍视。
    霍许几乎要发疯,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辛辛苦苦抑制着内心的黑暗, 相信世间的美好,为何却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的结局——那个手中染血,用尽心机杀天下,破神州的妖僧, 却站在阳光下,好像比谁都干净,比谁都透彻的样子。
    那他这么多年的伪装算是什么?白练终究还是错了。这世界不是“你笑着看他,他便笑着看你”。总有些人……
    “你该死——!!!”霍许睚眦欲裂,一下甩开了白练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的手,腰间自有记忆起便一直悬挂着、却从未出鞘饮血的弯刀锵然出鞘,以他全部的功力直捅向那站在阳光之下,笑得活像是获得了救赎的可恶妖僧的头颅。
    霍许脸上、身上,甚至是眼睛里,都喷上了那人的血。
    可是那人却笑着,眼中带着解脱。
    鲜血顺着澄明饱满白皙的额头一路留下,倒在地上的时候,澄明释然似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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