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公司里,宁工邱工的手一抖,一条通讯打断了二人。
是个不下饭的脸。
蒋总:“你们的未来呢。”
邱工指身后。
蒋总懂了。
“那转告他,拿奖那天的事,让有些人觉得不太好下台了。”
“接下来自求多福吧。也千万让他别对这个世界再心存任何侥幸。”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明天海豹去见师哥!~
顺便聊聊今天的内容。
某种程度,我认为这篇无聊幻想之作是一篇群体意识觉醒的文,它讲的是一个现代社会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反乌托邦故事。
只是这个乌托邦,就是我们的生活,就是我们日日在被毒打,却习以为常的每一天。
而我个人也觉得,写任何一种职业,一个群体,都要对他们充满敬意,让外行的人都向往和认可这个行业本身的魅力。
这也是为什么这文的开头又生僻又不讨喜的初始原因。在普通人眼中,晦涩的代码或许也是这个感觉,但其实懂得后,深入后,所有的不懂到懂,这才是如烟花般绚烂无比的奇迹。
十八岁的白英,女记者,司机,被称作未来的陈空青,都是如此,他们也都在一起等待着这样的一场真正觉醒。
第17章
隔天,林姐来上班,遇上了麻烦。
她早被告知过,公司最近每晚在做项目。
她日常不用AI。
要是留下,太晚回家会没地铁。
所以,陈空青说,她可以三天呆家里,照常领工资不来。
她照做了,唯独今天早起买菜,想带来公司一起吃。
结果,五点多时,她进电梯,让人给撞了。
打包盒翻的她衣服上到处都是。
她没看清人,对方消失很快。
等她来了。
林姐才知道,不止自己一个。
无独有偶,两个死宅也摔跤了。
被撞坏的包和电脑丢在地上。
看样子,他们也刚到没多久,在涮拖把。
可促使二人在路上倒霉,还这么早打扫的原因,是公司门口竟被丢满垃圾。
这之外,一夜之间,AI验证锁、玻璃门均已损坏。
智能灯被人用弹弓弄碎了,好像扎到了谁的脚。墙地、前台被倒满惨烈的红油漆。除了没闯成空门,该坏的都坏了。
可问是谁干的。
宁思元却说,出来时,人跑了,睡公司的都没看到。
这目测得花钱了,本司员工的牙根都在说心疼。
但大家也没提报警,更专注怎么去掉油漆。
林姐说,我找点消毒酒精。接着,她去搓了毛巾。还在经过办公室时,看到了陈空青。
他正和写字楼的管理人在打通讯。
管理说:
“AI没拍到,是不是你们公司自己惹到人了?毕竟人不犯我的,谁会找一个报复呢。”
“要是某些商业行为引发的,真难处理,找警察也得有证据呢。至于你说的担心员工的安全,我们不能绝对保证,只能说尽力吧,大家互相帮下忙。”
这种话,林姐一点不意外。
现实中,多数走流程的申诉,如果不涉及到重大损失,申诉人反而最会陷入没完没了找证据,更没人理睬的环节。
虽然,你的东西是被人砸了,但你是不是先做什么了。不然人家不砸别人,为什么光砸你呢。
陈空青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宁思元没说他在。林姐也以为今天的烂摊子,老板不知情。
陈空青和她是很少说话的。
但作为前台,她也一直并不认为对方像个老板。
一个老板是什么样,整天不笑,会发工资,再拿你当牛做马么。
陈空青都不是。
他从来不笑,也不苛责你,但你想看他难过,丧气和崩溃都很难。
他不会和现实里的人一样去表露,做人方式更非比寻常,让人看了只觉得他可能从来不会疼。
陈空青今天似乎又这样了。
因为,一眼,他的某些状态正暗示着今早的实际情况。
在他脚上不是平时的皮鞋。
他光着脚,脚底包着纱布。
这让林姐马上知道昨晚有人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陈空青才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他睡在公司,门才被留下。
可其他人来之前,陈空青也只能和他这只流血的脚一起等着,到现在才包上。
甚至还在为员工争取一句安全的承诺。
但即便如此,他的表情没一点疼。
那窄细的血管清晰可见地攀附于他的脚踝和脚背,一种无动于衷在笼罩着他,他的生命力真是独特非常人。
可惜,很快又有一个通讯打进来了。
才七点,是写字楼的租方。
往常他是一年出现一次的。
今天一开口却说:
“通知你们个事,今年印花税提了。我想了想,这一层楼的空间对你们公司还是小了点,有考虑过换地方么。”
“下周当然是有点快,要不月底,还能抽空选选更好的新环境。”
租方的声音是不大。
但整个公司的气氛第一次低了下来。
连擦油漆的手也停了。
在服从才会有路可走,和跳下去也未必有的光明,任何人会怎么选,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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