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纯粹领导给员工的洗脑,结果小姑娘还格外听进去似的频频点头。
霍闻远觉得这番思想教育也差不多了,正起身要走人呢,结果这小姑娘突然给他来了句:“那霍总,我能问问之前在电话里的那个人是谁吗?”
刚走出两步的男人瞬间顿住,嘴角一抿说:“老板的私人问题禁止过问。”
“可您刚刚还说要我脸皮厚一点呢……”
“不包括这一条。”说完,给了人一个冷酷的背影。
这么缄口不言,完全跟刚才的那番说辞不一样,可老板自己双标,当员工的能怎么办,还不得照样说什么是什么。
所以说啊,胆子大一点什么的,全都是扯淡。
回头就跟李芸抱怨这事,结果对方一脸吃惊:“你在电话里听到那边有人?”
“嗯,还是的男的声音,说话的语调很那个什么,是个有脾气的。”李慧低声说,“还有咱们霍总,对人说话的语气都跟咱们不一样,温声细语的哟……”
话说完,那边的女人立马冷下声音警告:“不要打听那个人的事。”
“怎么了?那是他小情人儿?”
李芸严肃纠正:“那是他的心头肉,你别被自己蠢死了,警醒着点,要是被霍总开除了,看你上哪哭去。”
那头李慧还想问什么,李芸就把电话给挂了,一边摸着自己六个多月大的肚子一边叹气,想着万一他们老板这次真跟那位小少爷在一起了,可得低调着点,要再传什么绯闻,她真得考虑跳槽了。
另一边解决完事情的霍闻远接着就回了公寓,他十天没回家,少谦又上学,顶多两周回来一趟,只剩刘妈一个人守着那盆青不拉几的小盆栽,时不时地浇点水,打理叶子,剩下的时间就听着电视机织毛衣。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回来,问的第一句就是:“小浓怎么样了?没跟着一块儿回来吗?”
霍闻远一顿,说:“他还在拍戏。”
“那你们……你们说开了?”老人家对那种事还不太说得出口,但这么一问霍闻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对白锦浓的心思,没想过隐瞒所有人,尤其是刘妈,朝夕相处,早晚会看出来的。
顿了一会儿之后,倒也表现得平静,说:“误会是说开了,其他的事还没说,再等等。”
“那少谦那儿……”
“先瞒着。”
刘妈嗯嗯点头,想着少谦那暴躁的性子,真要知道了可不得有的闹了。
只是现在瞒着,到最后也还是得知道的。
霍闻远自然知道这事,只是现在人都没有追到呢,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
想着远在一百公里之外的小孩儿,他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几分钟后,已经洗完澡准备睡觉的白锦浓就收到了一条男人的短信:好好吃饭睡觉,我很快过去看你。
酒店里,白锦浓刚从浴室里走出来,正在擦湿漉漉的头发呢就看到了这么一条短信,把嘴巴一抿,哼了一声,也没打算给人回。
霍闻远果然就过来了,不到中午,戏正拍到一半。
一个室内的镜头,白锦浓饰演的少年人跟曾梵饰演的盲人画家,一起在院子里的墙上作画,一个用手,一个用画笔。
用手的那个是白锦浓,他爬在架子上,左手拿着颜料盘,右手几个手指头胡乱涂抹,身上连防脏的围裙都没穿,纯白的衣服上红一块绿一块的,抹得还特起劲儿。
霍闻远停下来,不自觉地盯着人看,看了一会儿之后旁边工作人员走过,还熟练地跟人打招呼:“这两天都还好?”
被打招呼的道具小哥受宠若惊,立马把手头的东西放下说:“都挺好的,拍戏挺顺利。”
说完又见男人的目光一直往那边看,看到小孩儿踮脚踩的高架时略有担忧似的问了句:“那个架子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道具小哥立马说:“不算高,就算摔了也没事,而且周围都有人看着,不会有事的。”
霍闻远听完却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那边。
站在架子上的白锦浓回头抹颜料的时候冷不丁地看到站在人堆里的男人,吓得差点脚下不稳,晃荡那么一下又迅速抓稳了。
而下一秒导演就喊了咔:“别分心!方才那个镜头,再来一遍!”
说完,白锦浓耳朵尖就红了,有点像被当众批评的感觉一样。
而他理所当然地把这次的失误归咎在男人身上,镜头一拍完,就立马去找男人算账了。
单人的小化妆间里,手还没洗呢就往男人脸上抹:“都怪你!我被导演骂了!”
他脸是红的,大概是觉得丢人,使劲在男人身上发泄,那么英俊帅气的一张脸直接给抹了好几道带着颜料的印子,霍闻远架着他的胳膊笑:“怎么就怪我了呢,我才看了你一眼。”
小孩儿蛮不讲理:“那也是你的错,不许顶我的嘴!”说完又觉得表达不对,改口,“不许跟我顶嘴。”
“好,我不跟你顶嘴,你先去洗手吧。”说完,拉着正在生气的人走到了水池边上,拿着人的手就开始搓。
不同于他自己厚实宽大的手掌,小孩儿的手单薄得很,十根手指头长得白皙秀气不说,骨头更是软得不像话,稍微一折就弯了起来。
霍闻远给人洗完了手,又拿着湿毛巾给人擦脸,结果擦着擦着,对方却突然笑了起来,还是特别明媚灿烂的那种,胸腔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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