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晋当时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处事原则, 想和所有练习生搭上话,可唯独King孤僻又古怪, 连韩国的练习生都没几个愿意跟他说话的, 只有一个林子晋闲来无事偶尔理理他。
慢慢King也不再总冷脸相向, 偶尔和林子晋说两句话, 还特意学了汉语, 为的就是让两人的交流稍微容易些。而也因为林子晋在课后给他开的那些小灶,King的考核排名稳步上升, 再也不是那个提心吊胆着被淘汰的吊车尾了。
这种正常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林子晋的学习结束。
那大概是一个初春的晚上,两人吃饭时林子晋随意提起了这件事。
King勉强听懂了他的意思,面色倏地垮了下来, 也不再说话, 只闷头吃公司发给他们的轻食。
林子晋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自顾自说道:“你应该听懂了吧, 以后没人帮你捋动作和拍子了,以后要自己努力啊。”
King瞥了他一眼,眸中的压抑之色越来越重。
林子晋微微侧过头,对他跌宕起伏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怎么不说话?”
King动了动唇,用生涩的汉语比比划划:“可以不走吗?”
“不行啊,合约到期了,”林子晋说,“我刚刚和你说的你听懂了吗?”
King眸色再度暗了几分,缓缓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走?”
“大概下周吧,还没定,要问我师兄的。”
林子晋轻轻牵起唇角:“我走了之后记得想我啊,以后有机会来中国我带你玩去。”
King的目光一直粘在他的脸上,不声不响地悄悄凑近他:“真的不能不走吗?”
林子晋这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为什么?”
“因为我,我......”
King拧着眉想了一会儿,带着几分苦恼地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因为我喜欢你。”
林子晋从小到大也不缺人表白,可被男人表白还是第一次。
还特么是个外国人。
于是他半开玩笑半正经道:“我把你当兄弟,但是你想当我男朋友?别吧。”
可King却相当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行吗?”
“当然不行。”
林子晋说着便端起饭盒起身:“我们只是朋友啊,我对你没那方面的想法。”
因为King这个问题,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林子晋为了掐断他那点不成型的苗头,在练习室里也处处躲着他,让大家一度猜测两人是不是闹掰了。
直到他们临走的前一天。
这么多日子里不理King,其实林子晋心里也觉得过不去,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有超越兄弟情谊的同性,只能在宿舍里有些焦虑地踱来踱去。
直到门被人在外面敲响。
King站在门外,面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愧疚,门一开他就立刻鞠了一躬:“对不起,那天的话让你觉得困扰了,我很抱歉。”
字正腔圆的中文,应该练了不少时间。
看上去还挺有诚意的。
林子晋几乎一瞬间便心软了,更何况他从没真正生过King的气,毕竟性向这种东西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得了的:“没事的,你不用道歉。”
他本以为King只是来道歉的,但没想到那人的神情有几分窘迫,似乎还有话对他说。
“别站在门口,进来吧,”林子晋向旁边让了让位置,露出有些乱的宿舍,“但是我们在收拾行李,可能有些乱,你不要介意。”
King眸中闪过一丝狠戾,面上仍不动声色地维持着“诚恳”的模样,比划着告诉他自己有话和他说,能不能一起出去一下。
林子晋有些为难地看向屋中的师兄师弟,得到应允后才跟着King走了出去。
他只当King要和自己说事情,完全没往别处考虑,更是万万没想到King居然将自己带进了一间库房里。
这是间放衣服的库房,因为工作人员下班早就断了电,漆黑一片。
林子晋心中刚升起几分奇怪的预感,门便在两人身后关上了。
他警觉地转过头,便看见King正在黑暗中慢慢欺近自己。
“你要做什么?”林子晋问,“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我喜欢你。”
别扭的中文发音回荡在寂静的库房中,显得空洞而可怖。
林子晋动了动唇,伸手向一边摸去,摸到了一柄用来挂衣服的晾衣杆。
“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一点都不想放弃。”
King的身子骤然向前扑来,压在了他身上。
林子晋原本正拿着那柄晾衣杆,却被他扑了个猝不及防,杆子脱手而出,落在了衣架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King本来就比他高,骨架也比他大,整个人将林子晋压得喘不过气来。
林子晋没见过这种场面,慌得很,伸手便去推他,可身上就像压了一座山似的推也推不动。
成年男人的气息喷吐在他耳边,炽热而急促,甚至手都开始在他衣摆处蠢蠢欲动。
直到这个时候,林子晋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他妈这是强/奸!”
他低呼道,声音中满是恐惧:“你现在放开我还有挽回的余地,你......”
一双急切的唇向他印来,他凭本能躲过,只让King与自己的脸颊擦过,扑了个空。
“我不想你回去喜欢别人,只能用这种方法,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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