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湛南是不想去的,他大病初愈就去喝酒蹦迪,纯就是脑子有病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我不去,没空。”
“我可听说了啊,你最近在家歇着呢,少蒙我,快点儿来!”贺铠文在电话里咋咋呼呼的,“再说了,刘政今天晚上也过来,你也来呗!大不了不让你喝酒,你人来了就行。”
崔湛南拿手机的手一顿:“你说谁去?”
“刘政啊。”
崔湛南沉吟片刻:“好,那你把地址发过来吧,我晚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崔湛南便给傅星霖发过去了一条信息,让他忙完直接来他家,说自己晚上可能会晚点儿回来。
彼时傅星霖正在跟课题组的人讨论课题,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信息。等到他讨论完中场休息的时候看见信息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儿了。想了想他还是回了句:
[你晚上要出去干什么?身体还没好全别到处瞎嘚瑟。]
只不过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迟迟没有收到回复。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崔湛南对于傅星霖的每条信息几乎都是秒回,猛然间这样,傅星霖心中竟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与失落。
“傅星霖!过来了!”
傅星霖来不及打电话只好将手机收了起来,回了一句“来了!”便抱着手里的文献材料又返回了课题组。
傅星霖是本科生里唯一一个能参与课题讨论的人,跟随着一群研究生学长学姐跟着他们学院最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研究一个非常有前景也非常高端的课题,这对于傅星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提升机会,他也非常看重,因而在参与的过程中完全是全神贯注将精力投放在其中。
这一讨论就一直到天黑,老教授揉了揉太阳穴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挺晚了,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吧。我们已经基本把脉络梳理清楚了,接下来就该是实践了。大家都饿坏了吧?”
“还好、还好……”大家异口同声。
“走吧,老师请你们出去吃点儿好的,犒劳犒劳你们。这大冷天的,咱们去吃涮锅怎么样?都爱不爱吃涮羊肉?”
傅星霖落在最后面,跟着人群往外走,边走边低头看着手机。他盯着那条发给崔湛南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回复的信息一点点皱紧了眉头,直接二话不说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然而,“嘟”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通。
不知道为什么,傅星霖那种心慌的感觉越来越甚,他正打算重新再拨打一次,走在人群前面的老教授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傅星霖啊,来,你过来,我跟你好好聊聊。作为咱们这届本科生里最优秀的代表,你未来的职业规划是什么?我看你对咱们这个课题挺有想法的……”
忽然被老教授拉住聊职业理想,傅星霖也只好把电话挂断并将手机收起来。只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崔湛南不回信息不接电话这件事,所以跟教授聊天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完全集中注意力。总是会有些心不在焉。
***
贺铠文的朋友新开的这家酒吧就在B市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地段绝佳。毕竟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是非富即贵,都有的是路子能拿到这样稀缺的资源。
最近跟傅星霖的恋爱生活可谓是蜜里调油,崔湛南这段时间几乎所有的快乐都来源于傅星霖,所以对以前热衷的夜生活还真不怎么感兴趣了。这也是他一开始拒绝贺铠文的原因。
只不过最后促使他来到这里的原因,是贺铠文说的那个名字——刘政。
说来也奇怪,自从上次在越美大厦一楼撞见了他和傅星霖之间的纠缠,这小子好像就一直没怎么再跟他联系过了,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明明以前三天两头都要贱兮兮地跑到他面前定期报到的人忽然玩儿起了失踪,一时间他还有些不能适应。只不过前段时间事情着实太多,再加上后来跟傅星霖那点儿事儿分散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一时间他还没倒出空来去关心刘政究竟怎么了。今天忽然听说这小子也会去贺铠文那个朋友的酒吧,他便想着去看一看。
崔湛南因为脑袋的关系不能开车,而这个时间家里的司机也都已经下班了,所以他是打车过来的。崔湛南到的时候其他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
“你可算来了!”贺铠文笑着迎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往他后脑勺看,“听说咱们崔大少把脑袋磕了?我瞅瞅……”
贺铠文一向不知道跟人相处要有一定的距离感,直接上手就来扒崔湛南的头发。崔湛南一把拍开他的爪子:“滚蛋!老子的头发也是你能碰的?”
贺铠文哈哈笑了两声:“我看看你头发剃没剃。”
一提起这个崔湛南就闹心,当时为了上药还真的把受伤的那块头发给剃光了,导致他现在后脑那块儿有一小块光溜溜的头皮晾在浓密的头发中间,磕碜极了,跟他妈斑秃似的。
崔湛南本来就因为这个郁闷不想出门,结果贺铠文这孙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滚你妈的蛋!”崔湛南踹了他一脚。
贺铠文一直都是这样,也不生气,反倒还笑嘻嘻地跟一众公子哥介绍崔湛南。在B市,尤其是上流社会圈子,几乎是没人不知道崔湛南,所以崔湛南一来就收到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奉承和恭维。他表面笑着,其实心里觉得无聊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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