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黛:“……”
你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有什么怕的。
“行。”阮黛点头,勉强接受这个理由,“那你今天早点回家?不用等到晚上。”
“……别,我错了还不行嘛,那我先叫好车。”
周曜掏口袋拿手机,手忽然停住了。
阮黛挑眉,“又怎么了?”
周曜的手又掏了掏,表情古怪起来,慢吞吞道:“我好像忘带钥匙了。”
“……”
“这回是真的。”
周曜又叹气,故意咳了咳,“这么冷的天,我在外流浪,右脚伤还没好,万一浸了寒气伤势复发……”
“行了行了。”阮黛无奈,“今晚你就住下来,但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听到没?”
“是。”周曜见目的达成,弯了弯眼。
阮黛虽然看出他在演戏,但他的脚确实是个问题,这么晚了,还下着雨,放他一个人回去她也不放心,便同意让他住一晚,反正在老家也住过,她差不多习惯了。
唯一的问题是她公寓里只有一张床,但很大,橱柜里有两床被子,可以分开盖。
晚上,她洗完澡穿着小熊睡衣出来,拿了一套崭新睡衣给他,“这是普通款式,男女都能穿。”
“嗯。”
周曜拿着衣服去卫生间,为了让她放心,他一直表现得听话,克制有礼,绝对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周曜洗完澡出来,看到阮黛在铺被子,两床厚被子一粉一蓝占据着大床,界限分明。
原来还有一床被子。
周曜不只是遗憾还是庆幸,缓缓舒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右脚还有些跛,不细看看不出来。
都说伤筋断骨100天,没那么快完全恢复。
“你的脚怎么样了?”阮黛发现了,皱了皱眉,强迫他坐下,让他把脚抬起来,“你刚刚是不是还说难受?”
“骗你的。”周曜哪会让喜欢的女孩研究自己的脚,“别看了。”
“你脱袜子我看看。”
“不。”
“听话。”阮黛每次看他遮遮掩掩的,直觉他隐瞒了什么。
周曜见她不断靠近,身上混着沐浴露的香气,实在忍受不了了,拽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他像个无尾熊似的紧紧抱住她,脸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的味道,喑哑道:“这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啊。”
“放、放开……”阮黛缩了缩脖子,有些羞恼地推他,这么快就不当人了吗?
“你怎么答应我来着?”
“让我抱抱嘛。”周曜声音翁翁的,听着有些委屈,像撒娇。
“别这样。”阮黛脸红得不行,尾音颤抖。
他气息灼热,吹在她的脖子,酥酥痒痒的。
“我总感觉我在做梦,梦醒后,你又不见了。”周曜越发抱紧她,低声喃喃,语气很沉,“我一直在找你,可怎么都找不到。”
阮黛一顿,身体软下去,放弃挣扎,趴在他怀里,叹气,“随便你抱多久。”
“那,”周曜舔了舔唇,得寸进尺道,“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哥?”
“……才不要。”阮黛羞得转开脸,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喊得出来,以前喊也只是为了小白花人设。
现在这个时候喊,总觉得怪怪的。
“你什么时候放开我?不睡觉吗?”
抱了十几分钟后,阮黛有些无奈道。
“马上。”周曜还是不肯撒手。
“可是我很困扰。”阮黛面无表情。
“什么?”
“你那里顶着我了。”
“……”
周曜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自食其果,他默默放开她,又去冲了个澡,回来后,非常安分守己,和阮黛一人一床被子,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不敢越雷池半步。
阮黛平静道:“我关灯了。”
“嗯。”旁边被子闷闷应了声。
阮黛关了灯,其实她害臊得不行,但她特能装,闭眼准备睡时,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旁边的被子又不安分了,偷偷滚过来,强烈地侵占气息靠近,喷在她脸上,从鼻子往下移,缓缓靠近她的嘴唇。
阮黛紧张起来,以为他要吻她,心脏狂跳不止,可等了许久,那团气息在她嘴唇上方停留许久,竟然转移了位置,在她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珍之重之,小心谨慎,虔诚而卑微的吻。
阮黛睫毛轻颤了一下,没有睁开,感觉到那人又卷着被子离开了。
她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心里一声叹息。
她一直都能感觉到,周曜这次和她在一起,虽然成熟稳重了,但也卑微过头了,不会随便碰她,未经允许也不会亲她。
……可能是被她以前虐出心理阴影了。
阮黛听到旁边的人的呼吸慢慢平缓后,也凑了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少年安静俊美的睡颜,也偷偷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晚安呐。
周曜哥哥。
*
高三下学期,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时,叶承的案子开庭了,阮黛借用周曜的关系,请了最好的律师,最后赢了官司,叶承知法犯法一错再错,被判了十有期徒刑,缓刑两年。
解决完他的事后,阮黛彻底放下心来,迎来了万众瞩目的高考,那天,她和周曜一起坐车去考场,他们这次没有数学竞赛那么幸运,考场离很远,一个在西,一个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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