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淮假装没看到苏景清手边只剩半盒的绿豆糕,心想,今日高兴,就由他去了。
这边欢欢喜喜去吃饭,另一边的淮王府,徐才嘴巴都快急出泡了,一直在追问忠伯,这两位主子到底哪儿去了。
忠伯满脸无辜且淡定的摇头摊手,“主子的行踪,小的一个下人如何知道,徐公公就别难为小人了。”
徐才着急,“皇上还在宫里等着见王妃呢,这是见什么事儿啊。”
忠伯跟着叹气,“也是公公来的不巧,王爷王妃从出了门就一直没回来,许是有要紧事办,公公别急,再等等,只要不出城,宵禁前肯定会回来的。”
徐公公:“……”
还要等到宵禁,皇上怕不会气的直接砍了他。
忠伯让人给徐才端了茶水,上了糕点,还叫人准备晚膳,等这么久不能干等,吃顿饭再回宫也成。
徐才叫他这一套一套的给闹的没脾气了,把带来的侍卫派出去找人后就破罐子破摔的坐下喝茶吃点心,只盼着不必留下用晚饭就成。
京都这么大,又没个具体方向,几个侍卫漫无目的的找了半下午也没见到淮王和淮王妃的影子,只能一无所获的回去禀报。
然后,他们前脚进门,后脚人就回来了。
一众侍卫:“……”一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萧北淮和苏景清进门那瞬间,徐才感动的眼眶都红了,终于见着两位爷了。
他正要提请淮王妃入宫觐见的事,淮王殿下就先开了口,“不急,公公先带人回去,明日本王自会带王妃入宫给父皇请安。”
萧北淮也没多说,但态度很明确,今儿谁也别想带走他王妃!
徐才刚才的感动荡然无存,又开始着急,“王爷,这可是皇上的口令,您得为王妃想想,他若不进宫,那可是抗旨,是大罪啊。”
萧北淮瞬间变了脸,“你只管原封不动地将本王的话转达给父皇,一切罪责本王担着。”
“告诉他,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的男人就是废物,本王不是。”
气氛一变,徐才等人感受到了满满的压迫,张着嘴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还是苏景清拍了拍他,“说话就说话,别吓唬人。”
他语气温和地对徐才说:“徐公公请先回去,明日一早本王妃会入宫请罪,今日辛苦徐公公了。”
徐才还能说什么,只能垂头丧气地带人走了,回宫路上一直祈求佛祖保佑他不要掉脑袋。
……
徐才没受罚,因为钟贵妃在,帮忙说了情,天子只训斥几句就将事揭过了。
然后问及淮王府的事,以及对于入宫之事淮王和苏景清各自的态度。
徐才如实说了,淮王不许淮王妃入宫,说明日入宫请安,而淮王妃说的是明日入宫请罪。
只一字不同,却是千差万别。
天子闻言,轻哼了声,“他倒还算识趣。”
“不过还是个不老实的,但凡他今日入了宫,朕也不会重罚他,只让在殿外跪一晚就够了。偏他心存侥幸,以为明日与淮王一块儿入宫朕就会饶了他。”
天子盘算着明日要怎么把萧北淮支使走,然后罚苏景清罚得重些。
而在一旁伺候的徐才暗道,难怪淮王不肯让淮王妃这时入宫,人进了宫轻易回不去,哪怕是六月天,跪一整晚有几个人熬的住,更何况淮王妃出身侯府,也是金尊玉贵的长大。
天子琢磨的时候,钟贵妃也没插话,她是下午过来的,没别的,就是来哭诉萧云逸被打一事,让皇上给萧云逸做主,萧北淮打人的事她绝口不提,全推到了苏景清头上,天子同样在气头上,正顺了他的意。
天子当时就想着等人进宫,一定要先狠狠训斥苏景清一番,接着再打一顿板子,顺便以苏景清不贤为由要下旨给淮王赐平妻,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天子心里的想法一改再改,最后变成了只罚跪。
因为天子很矛盾,一方面担心罚的太重儿子会不高兴,一方面又觉得苏景清不识抬举,不罚不行。
反正等着等着,就变成罚跪了。
到这会儿,天子又觉得自己这般为他们着想,要求一低再低,还是没见到人,这就是不将他放在眼中了,于是再次动怒。
这大概就是人常说的喜怒无常吧。
只是天子自己不知,觉得是苏景清故意忤逆他。
好半响,天子才道:“时候不早了,安歇吧,旁的事明日再说。”
他想好了如何惩治苏景清,只待他明日入宫。
钟贵妃瞧着天子眉宇间透出几分满意,知道天子心里有主意了,于是识趣的告退。
明儿且等着,萧北淮和苏景清打她儿子的仇,她一定要报!
一夜过的很快,次日萧北淮就因爆打逸王被参了,但萧北淮并未去上朝。
天子要把责任推到苏景清身上,自然不可能在朝堂上应下朝臣要他严惩萧北淮的事,只说他自会处置。
大臣们也不好质疑天子,只能忍着等过后天子的处置结果出来。
天子一下朝就问人进宫没,徐才得了消息后立即汇报给天子,“皇上,淮王和淮王妃都进宫了,淮王妃在书房外候着,而淮王殿下似是去了钟贵妃宫中。”
天子顿时眉头一皱,“他去找钟贵妃做什么?”
徐才为难,“这个…奴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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