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命不好呢,”平嘉公主直起上半身往前倾,为自己大女儿理了头发。
思烟一下上前挡在大郡主面前,像护犊子的老母鸡。
平嘉公主淡然的收回手,完全不在意思烟的行为,只道:“放心,她还有用,在她舅舅没回来之前,本公主不会动她。”
平嘉公主说:“阿淮最疼静月了。”
思烟反驳她,“那是王爷不知道你这个当娘的这么恶毒,他要是知道了,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平嘉公主只是笑,看起来有恃无恐。
苏景清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半响,好奇发问,“他们的目的是杀了王爷,你知道的对吧,明知道有人想杀他,你为何还要引他出来?”
“嘘~”平嘉公主嘘了声,让苏景清小声点,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谁说一定要杀他,他们怕的只是阿淮有威胁,如果他没有了呢?”
苏景清瞬时沉下脸,眉间透出凌厉,“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让他永远都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心里眼里都只有我这一个阿姐。”她答的毫不犹豫,甚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还露出了甜蜜的表情。
而后抬眼,瞭了苏景清一眼,“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同苏景清招手,让苏景清蹲下,“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
“我怎么会做出这么罔顾人伦的事呢,我啊,只是想要他而已。”
不是喜欢,是占有欲。
但又有什么差别。
一样的畜生行为。
“痴心妄想!”苏景清送了她四个字。
平嘉公主正要反驳,白术到了,他领着个大夫着急忙慌地挤开人群,“王妃,大夫来了。”
思烟立马把自己身后的大郡主让出来,“大夫快,快来看看大郡主怎么样了。”
一听身份是郡主,大夫手便有些抖,一块跟来的徒弟,甚至转身就想走。
怎地在大街上给人看个病,还碰上郡主了呢,好好的郡主,怎么不去宫里找太医。
徒弟在心里诽谤着,那边他师傅被思烟抓着,手已经在给大郡主把脉了。
人都来了,走是走不成的,只能先救人。
大夫前脚到,后脚叶宵就领着府衙的衙役们来了。
在叶宵等人同他行礼的时候,苏景清无奈一笑,“叶护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叶宵同样意外,他看了眼平嘉公主,问道:“大公主这是出什么事了?”
叶宵自然是认识大公主的,在京都衙门当差,那些身份尊贵的主子们,他们都得在心里记着长相身份。
苏景清回答说:“公主带着两位郡主要出城寻短见,没成想碰上惊马,车厢在街上就摔了下来,伤了腿。”
这个说法,叶宵显然是不信的,他让自己带来的衙役去边上找百姓问情况,自己则去检查车厢和马。
叶宵眼尖,办案经验丰富,很快便发现了马车不对劲的地方,再加上从百姓口中问到的线索,他大概判断出了事情的过程。
又回来问苏景清,“王妃可要报官?”
百姓中,有人说看见了大公主推淮王妃下马车,有人说没看到,只看到淮王妃先从马车上掉了下来,但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淮王妃掉下时险些被惊马踩破脑袋。
与苏景清所说的大公主寻短见,完全不同。
叶宵有自己的判断,更何况套车的绳子上有整整齐齐的割痕,若非有意,可做不到这样。
“报官啊,”苏景清低笑一声,明媚的双眼中似乎带了些嘲讽,“不必了,劳叶护卫将公主送回平嘉公主府就行。”
这京都府衙哪能审得了公主,最后依旧还是要落到天子案头上。
而天子会动平嘉公主吗?尤其是她对自己下手的目的还是为了引萧北淮出现。
如果自己出点事就真引得萧北淮献身了,苏景清觉得天子兴许头一个会这么干。
他和平嘉公主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萧北淮。
叶宵应下了护送平嘉公主回府的事,然后问及两位郡主,苏景清道:“现在公主受了伤,不便照顾两位郡主,本王妃会让人将两位小郡主送入宫,由宫人照看。”
苏景清又让白术回去请忠伯。
苏景清自己不打算再跑这一趟,忠伯身为王府管家,送人是最合适的。
很快,大夫给大郡主看了伤,包扎好了脑袋。
平嘉公主的腿也从被劈开的板子中伸了出来,不过她的腿大夫却不敢看,一是伤的位置不便,二是身份尊贵,也不可能当街给她包扎腿。
只能先回府,到时看她自己的安排。
毕竟如今的公主府,驸马一家死的死,关的关,可以由她完全掌控公主府了。
思烟把包扎好伤的大郡主抱了过来,向苏景清转述大夫说的话,“大郡主身子弱,头磕的重,什么时候醒来不好说。”
“王妃……”思烟张张嘴,表情有些难过。
苏景清伸手探了探大郡主的呼吸,虽然有进有出很正常,却比寻常人要弱。
苏景清道:“待会儿你和忠伯一起送两位郡主入宫吧。”
思烟连忙摇头,“让湘雨去,我守着王妃。”
她不放心,大公主都能当街害她家王妃了,指不定暗中就有什么人蹲着再来个刺杀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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