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烟嘀咕着说这人可真够大胆的。
湘雨也好奇,“他既是幕后主使,为何敢在事情还没成定局的时候就暴露行踪?”
苏景清下了台阶,往前几步走到院中,回头盯着这扇毫不起眼的门,“因为王爷在查他,他也在找王爷。”
“他献身就是为了告诉王爷,他等着王爷去抓他。”
“可……”
湘雨还有疑惑,苏景清却没让她说出口,只告诉她,“如果能让一个人现在就死,为何要等到日后。”
湘雨身子一震,觉得好似明白了,若换成是她,也一定会越早杀了想杀之人,以绝后患。
这就是一场博弈,比的是谁更沉不住气。
这个黑袍人现个身算什么,就算脱光了站在他们面前,只要看不清那张脸,他们焉能知道那是谁?
见她领悟,苏景清也不再多说,手指向黑袍人告诉他的位置,吩咐思烟:“去前头屋子看看有什么。”
思烟应了声,飞快跑走,片刻工夫又跑了回来,“王妃,是一屋子的男人,全被绳子捆着,还堵了嘴。”
“去打听下,当初是谁说要剁大郡主手的,把人带来。”
人虽然是萧云逸安排的,但他现在还不能对萧云逸下手,那就只能让连孩子都不放过的畜生尝尝被满屋子男人伺候的滋味了。
过后他们会感谢逸王殿下的。
思烟拔腿就要跑,被湘雨叫住了,“我去吧,思烟你留下保护王妃,这府上危险。”
思烟看向苏景清,苏景清点头,“快去快回。”
湘雨走后,苏景清吩咐思烟,“去告诉那些人,待会儿不管进门的是谁,让他们务必都要伺候好了,否则,你看着办。”
“王妃放心!”思烟应的可干脆,她就喜欢大公子让她看着办,一般这种时候她都能放开了手脚揍人,一拳一个男人完全不是问题。
苏景清开始还听到了些许闷哼声,但等思烟出来后,屋里反而更安静了,没一个敢闹腾的。
没多久,湘雨和两个丫鬟模样打扮的人带了个老头过来,老头的手被绳子绑在背后,也被堵了嘴。
湘雨介绍说:“这是驸马的亲爹钱富顺,大郡主说就是他提的剁她手指,那根手指也是这老头亲手剁的,她们两说,老头年轻时学过杀猪。”湘雨顺手一指两个同她一起过来的丫鬟。
两个丫鬟脸上泪痕没擦干净,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不敢抬头看苏景清,缩着脖子似乎十分害怕。
湘雨靠近苏景清,与他低语了几句,然后提了个要求,“王妃,能把人煽了吗?”
那两个丫鬟是伺候郡主的,老东西不仅跺了亲孙女的手指,还强占了她们身边的丫鬟,湘雨去时,老东西正好在两个丫鬟上下其手。
苏景清从不把畜生当人看,他颔首,“可以,送进屋去,打个招呼。”
思烟从两个丫鬟手里接过人,扛着钱富顺直接扔进了屋,然后掏出张五十两的银票一块扔进去,“谁煽了他谁拿,你们自己定,一会儿会有人过来。”
房门关上,里面有了动静,让丫鬟回去继续照顾两位郡主,苏景清则找了个没人的亭子,领着思烟和湘雨磕起了自带的…瓜子。
磕着磕着,苏景清想起件事,“那黑袍人说屋里那些下三滥是萧云逸为我准备的,所以他计划怎么骗来这里?”
如果他不出现,捉奸的戏码可就没法上演了。
“茶!”思烟和湘雨几乎是同时喊出声。
到公主府后,苏景清入口的东西只有那一杯茶。
湘雨和思烟脸色一变,连忙就起身要拉苏景清走。
苏景清没动,解释说:“没喝。”
上回在萧云逸手里吃了那么大个亏,他哪还敢随便碰外面的东西。
“可那时逸王都还没来啊,”湘雨白着脸道。
苏景清看向屋子,“他没到,这些人却是早早到了公主府的。”
所以一杯加了东西从进门就送到他手上的茶又算什么。
“那我们呢?”思烟问,“王妃你身边有人跟着,我们不会轻易让人带走你的。”
苏景清手指轻敲桌子,“其实方才已经出现过了。”
“那两个跟在郡主身边伺候的丫鬟,不对,应该是两位郡主!”湘雨反应很快,但越明白越觉得可怕。
钱富顺那老东西强了两个丫鬟后,她们自然不可能继续守在两位郡主身边,钱富顺作为一个连亲孙女手指都能剁的畜生,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现在这乱糟糟的公主府,平嘉公主可没多少人能信,来问苏景清借两个丫鬟照顾女儿,不就顺理成章地将他身边的人支走了吗
只剩下一个白术时,就更打发了。
一旦身边没人,中了药的苏景清只能任人拿捏,别说带来这个院子让那些男人□□他,便是当众扒了他的衣服,也不无可能。
萧云逸不在乎他有多惨,只怕他不够惨。
苏景清道:“既然如此,那就替他把这出戏唱完好了。湘雨,去找人给萧云逸传话,就说我溜达到一处偏僻院子,被一群男人拖进了屋。”
“他会来看的。”
不怕话假,只要这是萧云逸心中所想就够了。
湘雨走后,苏景清问起思烟平嘉公主休夫休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思烟满脑袋的疑惑,“王妃,你说皇上为何要让公主下嫁这么个窝囊废呢?还有那驸马的亲娘,粗俗不堪,起先还装模作样地说自己没做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诉公主看不起她这个乡下婆母。结果等公主把他们母子做的肮脏事全倒出来,又有大夫证实那叶小姐确有身孕后,她就破口大骂,张口闭口都是公主是生不出儿子的母鸡,要绝他们钱家的后。就是街上那些撒泼打滚的泼皮都比不过她。”
--